辦公室內,白部長見到登門的於海棠也很是驚訝,畢竟就現在他這職位,不說鬼見愁吧,起碼也是人見人躲。
但已到知天命年齡的他也知道人都是趨利避害的生物,這年頭離宣傳遠一些是沒錯的,畢竟說不定那天人就被清算了。
不過正當有人登門,她心情還是愉悅的,不過在看完於海棠遞過來的廣播稿後,這份愉悅也消失殆盡,
長嘆一聲,這一嘆既是對老朋友遭遇的悲哀,也有對自己未來的迷茫,把廣播稿遞了回去,輕聲道:“稿子沒問題,按照上面的廣播出去吧。”
“部長,你說這世道怎麼了?就連楊副廠長這種大人物都被弄來打掃衛生了,我們將來會不會也會成這樣?”
白部長這是好奇的打量了一眼於海棠,她有點搞不清這些小年輕的腦回路,想多了不是,只要你不玩槍口上撞,人家哪有功夫折騰你這種小蝦米,畢竟就算收拾一千個小蝦米,也沒抓到一條大魚的收穫大。
但白部長也就當於海棠是因為最近突變的形式嚇到了,於是輕聲勸道:“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裡,上邊讓你廣播什麼,你就廣播什麼。
我還在呢,出不了大亂子。”
不過白部長話沒說完,要是她不在話,出亂子也怪不了她。
可於海棠還以為自己走了楊廠長的門路,於是對於白部長的回答還是忐忑,於是一咬牙,決定實話實說,
“部長,您也知道當初我進宣傳部是走了楊廠長的路子,現在楊廠長被處分,會不會牽連到我,到時候我會不會也被派去掃大街啊!”
於海棠的話讓白部長一愣,下意識的問道:“什麼楊廠長的路子?你不是我親自面試的嗎?和楊廠長有什麼關係?”
“不是楊廠長給你打招呼,錄取我進宣傳部的嗎?”
“當然不是,當初是我聽你聲音清澈洪亮,形象也不錯,才拍板把你招收你做播音員的,和他楊凱有什麼關係。”
不過,看著於海棠驚訝的眼神,白部長繼續解釋道,“你聽誰說的是楊廠長的關係,怕是誤會了。
當初你得到這份工作,靠得是自己的真本事,和別沒有一點關係。”
聽了白部長的解釋,於海棠的喜怒交加,喜的是自己這份工作乾乾淨淨,沒有任何把柄;怒的是自己被騙了,楊為民根本沒和楊廠長打招呼,沒幫自己走後門。
越想越氣的於海棠和白部長告辭之後,就匆匆的去找楊為民算賬。
原本兩人都決定在年底把婚事辦了,但由於兩人思想不在一個頻道,於海棠最求小資,而楊為民希望老婆孩子熱炕頭。
所以對於結婚這種事情很是猶豫,但奈何年齡在這放著,家裡催得急,所以於海棠年初的時候就假裝答應了下來,而由於這段時間的動靜,於海棠正準備借這個由頭把日子在拖一拖。
而且當初以影響不好,畢竟小兩口都在一個單位,所以於海棠就要去不要公佈兩個人的戀愛關係,但現在知道這檔子事情,
一如當初上頭的婁曉娥,分手二字出現在了於海棠的腦海中,再也揮之不去。
臨近辦公室,於海棠又猛地意識到一件事,楊廠長的事情雖然牽扯不到自己,但不一定牽扯不到楊為民啊!畢竟他可是對方的侄子。
而且楊為民還藉著給自己找關係弄工作的由頭騙了他們家這麼久,想到每次說起這件事,她和父母對他都是感激不盡,對方也能舔著臉認下,真是恬不知恥。
女人都是衝動生物,一旦上了頭,你以往的所有好都會被抹的一乾二淨,轉而想到的全是你的錯誤。
而下了決心的於海棠把楊為民從叫出辦公室,來到一處僻靜地,陰沉著臉,言簡意賅道:“楊為民,我明明是靠自己進的軋鋼廠,你竟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