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裡的瑞嬪似乎總愛穿暖黃色的衣裳,不過很顯然,齊瑞並沒有按照記憶裡的樣子打扮,反而也穿了一件天藍色的衣裳,樣式和張然穿的並不相同,但嚴格來說兩人也算是撞衫了的,所以眾妃嬪又將打量的目光投向了他們,心裡想著,說不定皇后來之前,就能看一場好戲了。
張然身後的一等宮侍似乎有些蠢蠢欲動,想要說些什麼,但張然一直沒有向他示意,他也不好自作主張,於是只能憋著,心裡暗暗納悶,以自家主子以往的性情,見到有人和他撞衫,這個人還是最討厭的瑞嬪,應該早就藉機給瑞嬪難看了,哪會像現在這樣,不聞不問的呢?
其實張然心裡正得意呢,他覺得自己和齊瑞果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竟然不用商量就穿了情侶裝,簡直不能更默契,至於齊瑞是不是也像他一樣,只有一件天藍色的衣裳勉強能穿上身,那根本不重要。
自認為在眾妃嬪面前花式秀恩愛了一回的張然心情很是不錯,臉上不自覺就帶出了笑容,於是姍姍來遲的皇后一眼就看到了笑成一朵花的張然,以及他那張素面朝天卻依然豔冠群芳的臉,腳步頓了頓,皇后提高了警惕性,不知道麗妃又要弄出什麼么蛾子。
眾人見皇后已經入座,便起身給皇后行禮,皇后也像往常一樣,很快就免了他們的禮,之後皇后一邊聽著那些不得寵的妃嬪的奉承,一邊暗暗關注張然,張然卻一點也不在意皇后的打量,左右他是沒準備找皇后的麻煩的,現在只是有些不耐煩,不知道這請安什麼時候結束,早知道這麼無聊,他就直接去齊瑞那裡了,反正大概齊瑞一次兩次不來請安,皇后也不會說什麼的。
那些想看熱鬧的妃嬪半天不見張然發難,心裡都有些納悶,眼看著請安就要結束了,終於有人先開了口,而這個人正是育有三皇女的晨妃,只見晨妃一臉關切地朝張然問道:“麗妃弟弟,前兩天內務府剛剛給哥哥送來了上好的江南胭脂,弟弟的胭脂要是用完了,哥哥可以先緊著你用。”
張然其實還有點不適應麗妃這個稱呼,所以反應了一會兒才回過味兒來,隨即他就想打個哆嗦,但一想現在的環境,到底是忍住了,這什麼哥哥弟弟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雖然心裡腹誹著,但張然表面卻依然端著架子回道:“晨妃也一把年紀了,胭脂什麼的,還是留給自己用吧,倒是不必掛念我了。”這話倒也不是假的,晨妃可以說是後宮裡年紀最大的了,早先只是皇帝的侍君,熬了許多年,終於生了皇女,這才憑資歷晉了妃位,只看那張臉,也不知道抹了幾層米分,為了遮住臉上的皺紋,晨妃也是拼了。
晨妃一噎,眾妃嬪險些憋不住笑出聲來,就連皇后也彎了彎嘴角,隨即又恢復了端莊的表情,既然張然不準備生事,皇后自然樂得輕鬆,於是很快就讓眾妃嬪回去了。
張然先一步出了皇后的鳳儀宮,然後便等在一邊,沒一會兒,齊瑞也出來了,兩人這才一塊兒往回走,周圍看見這一幕的人,心中都在暗暗吃驚,只是其中有些人,吃驚之後,卻是思慮更多了。
張然和齊瑞走到一起的事,皇后很快就知道了,不過他只是頓了頓,就繼續若無其事地翻看起手中的書籍,只要不來招惹他,他對於這些人之間的關係是沒什麼興趣的,其實現在麗妃和瑞嬪受寵倒也不錯,雖然偶爾會刺一刺他,但卻沒做過什麼陷害他的事,比起早年那些妃嬪,那是可愛多了,而且他們倆又都沒有皇女,也沒有明確地和其他有皇女的妃嬪結盟,所以對於明確地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的皇后來說,麗妃和瑞嬪並不是威脅。
這邊眾妃嬪因為張然和齊瑞的行為左思右想了許多,那邊張然和齊瑞卻沒在意其他人怎麼想,他們回到麗影宮之後,就立刻將宮侍們都揮退了,然後張然很快就用蠱蟲控制了監視齊瑞的那個暗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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