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一起的時候,過的是怎麼樣的一種日子。
他只說道:“我放學的時候會常常去看爸爸的。”
林錦華眼眶發紅,心裡還是有著各種各樣的不捨,但卻知道這件事大約已經不可挽回。撫養孩子的判決本來就傾向於母親,何況他又有出軌的過錯。
他沉默了很久,對林舒說道:“小舒……你不要恨爸爸。爸爸不想傷害你和媽媽的。”
林舒輕輕“嗯”了一聲。
他知道林錦華這個人其實是沒有什麼大的噁心的。他的父親不是個壞人——就如他之前跟居銘豐說的那樣。
他只是無法控制自己。
可是林舒也沒有辦法就這樣原諒他。他討厭林錦華的許多選擇,討厭他的懦弱,討厭他的自私,討厭他的浪蕩,討厭他的負心。
雖然討厭,卻無能為力。
之後過了一段時間,離婚判決最後還是下來了。林錦華很快就搬出了家裡,搬去了公司。公司裡本來就有一間臥房的配置,正好在這時候用來安置林錦華。
他搬走的時候一直時不時地看一眼客房,但是梁月華卻始終沒有出來,也沒有跟他說一句話。林錦華最後只是站在客房門口,敲了敲門,對梁月華說了一句:“我走了。”
梁月華這才好歹回了一句,卻是對林錦華說:“鑰匙留下來,交給小舒。”
林錦華心中淒涼,卻還是聽了梁月華的話,把公司的鑰匙和家裡的鑰匙拆分了開來,把家裡的鑰匙留了下來給林舒。
他離開之後,林舒敲了敲客房的門,梁月華便開了門。她抱了抱林舒,含淚說道:“小舒,對不起。”
林舒:“?”
梁月華說道:“你以後想去見爸爸的時候都可以去。我會讓人送你過去。你偶爾可以去他那裡玩一個下午再回來。”
林舒頓時明白了梁月華是為什麼在對不起——她為讓林舒不能與父親一起生活而感到抱歉。
林舒知道這個時候的回答不應該是沒關係,於是笑了笑說道:“爸爸的公司又不遠,我可以常常去玩的。媽媽你不用在意啦。”
但是即使故意用孩子氣的歡快語氣回覆,梁月華也依舊不是很能釋懷。
雖然之前就已經搬進了客房,但是事實上這一晚才是梁月華真正和林錦華不再共處一座房子裡面的第一夜。
這一夜,無論是梁月華還是林錦華都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梁月華想起大學裡還沒和林錦華熟識起來的時候,想起那個時候,林錦華總是在同處一個地方的時候時不時地回頭偷看她。
那時她想,這個男生真好看,氣質也讓人舒服。
後來林錦華開始追她——她其實沒有讓林錦華追,因為不用林錦華追,她就已經對對方充滿了好感。就連林錦華說的冷笑話,都讓梁月華聽得興致盎然。因為他絞盡腦汁想詞要逗她發笑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
她現在有些茫然:那時候認識的那個人,是真實的嗎?曾經活在她記憶之中,那個對她真心實意,痴心一片的林錦華,是真實存在過的嗎?又或者,這所有一切的一切,其實不過是她自己製造出來的一場幻境呢?
然後她想起了一句詩: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卻道故人心易變。
之後林錦華安置完畢,林舒便去探望了幾眼。回來的時候,他便把自己看到的事情說給了梁月華聽。
於是梁月華知道了林錦華最近穿著的衣服都帶著褶皺,知道了他最近一直在吃外賣,臉色都有點發黃,也知道了他頭髮翹了,鬍子拉碴了,卻經常不記得打理。
林舒很有分寸,只回答梁月華的詢問。凡是梁月華不問的,他絕不會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