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要欣賞海景,順便吹吹風緩解一下身心雙重的不適感。
“怎麼,先生可還是難受?不如將之後的大致方向告訴我,然後到艙內睡一會兒。”行出一個時辰有餘,看到瞳慣用的偃甲鳥飛來落到肩膀上,秦煬關切地問道。
“無妨,”凝音石中傳出瞳與平常相比多了一絲波動的聲音,“風向穩定,定好舵上來看看,這邊的海面有些不對。”
“好,先生小心些。”秦煬細心地核對方向,施下一道防禦結界後走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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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上視野廣袤,遠處望去碧波萬頃,一片茫茫之色。雖讓人心生開闊,但除了遠在天邊的雲與鳥,目及之處再無他物,靜寂之中只有自己孤零零存在於此,心中難免生出一絲惶恐。
瞳顧不得欣賞美景,卻也無暇不安。他並不靠近船舷,勉強使了些法術將自己牢牢固定在甲板上,臉色略微泛青,背靠著桅杆微微皺眉看向天空。秦煬一到上層便看到這樣讓人忍俊不禁的場面,搖搖頭丟掉笑意,他坐到瞳的身邊,將人攬進懷裡揉按著頭部的穴位。
“唔……”瞳似乎很是享受,換了個方向靠進秦煬的懷裡,一手上伸指向南方,蔚藍的天上飄著絲絲輕薄的雲霧。然而定睛向那處望去,一路愈加濃重的魔氣由窄到寬慢慢堆積開去,曾在朗德見過的厚重黑雲豁然浮在那塊海面的上空,越往前走,越能感覺到粘稠的陰邪之意。
“有些不對……”他們的船漸漸靠近,秦煬停下動作起身走到船舷邊,小心按照瞳平日教授的方法,分出一股靈力探過去。那靈力泛著一絲淺紅,飛到黑霧下方,漸漸被蔓延過來的魔氣糾纏吞沒。
“這是……斷魂草。”瞳也站起身眯眼注視著那曾經見過許多遍的場景,駛到近前,船身忽然發生震盪,他不由面色一緊,略略按住了腦袋。
“先生!”秦煬三兩步趕到扶住了他,神色也凝重起來,“這是斷魂草的跡象無疑,但茫茫大海之上,望到頭也並未有形似植物的東西出現,若是魔草真紮下了根,又會是在哪裡?”
“我想,它很快就會出現了。”感受到船身又一次不自然的震顫,瞳整張臉變得蒼白,手上勉強捏出個法訣。一絲極為細微的危險之意襲上心頭,秦煬驟然發力,攬住瞳的腰身飛身而起,避開了電光火石之間大力砸向甲板的不明之物。
堅固的木板砰然裂開,碎片四濺。那物一擊不成,速度極快地縮了回去,激起的水浪翻滾出白沫。待浪頭散去,佈滿了密密麻麻吸盤的腥滑觸手出現,一共八隻呈包抄之勢,在尚未完全破開的船隻四周伸展著。
“章魚?!”秦煬退到船體較為完整的地方,看著高處還在張牙舞爪的噁心觸手。觸手的表面浮現出一層紫黑色,和魔氣一般無二,“斷魂草確實就在此處,想來是被這巨型怪物吞吃了……怪不得可以在海上四處飄蕩。這草竟如此厲害,能附於活物身上作祟,到底是什麼來歷?”
“我流月城自古傳下來的神木,被區區心魔如此糟蹋,當真讓人……”瞳眼中閃過危險的光,強壓下不適想要抬手佈陣,卻又被一個浪頭打得暈眩不已。
“小心!”秦煬提槍大力格擋,擊退了正面而來的兩次襲擊,片刻喘息之間,他回身使力,將瞳所在的木板盪到後方離開戰場中心,又轉過去凝神戒備,與漸漸圍攏的觸手對峙。
“先生你這種情境,怎還能妄動靈力,”他極快地回頭掃一眼瞳慘白的臉色,語氣嚴肅,“海上對你影響太大,若是能使出些法術,就先儘量穩住自己趁機離開,我盡力殺了這怪物,再去接你回岸。”
不等瞳回答,他挺槍立於船板之上,與再次襲來的觸手戰到一處。
那觸手十分滑膩,除了使蠻力擊打,還間或從吸盤中噴出紫黑色的腥臭液體。秦煬一邊躲閃一邊用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