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山連連搖頭,“我只記得上元節那夜我出去擺攤代筆,後來……”他臉色變了變,想起來了,他回去時起霧了,然後他遇見了一個姑娘,那個姑娘問他要不要放燈。
“你跟她一起放燈了?”展昭接著他的話問道。果然,喬山點頭,他同她一道在河邊放燈,之後的事影影綽綽記不真切了。見此情形,展昭安撫道:“忘了便罷了,女鬼已除,無妨了。”
喬山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突然肩膀被人拍了拍,偏頭見付雲越笑嘻嘻地,“喬公子,你是真想不起來還是藏私?那女鬼跟藏寶一樣藏著你,應該帶你不薄吧?說說,她是不是幻化了錦衣玉食酒池肉林跟你……”
展昭實在難忍付雲越的口無遮攔,咳了兩聲打斷他的話。付雲越掃一眼他的黑臉,有些掃興地斷了話題,“這裡沒我什麼事,我出去溜達一圈。”
付雲越一走屋裡就靜了下來,展昭無聲一嘆,喬山記不得之前的事,他們守在這也無濟於事。再者,女鬼怨氣消散屍骸火化,這樁案子算是結了。至於他是如何被困在棺材裡再沉入池塘都已不重要,人沒事就好。
過了幾日,事情都緩了下來。展昭尋了個空去找包思善,這回她倒是熱情,讓如喜上了茶,一副要暢談的模樣。展昭得閒,也就安靜地聽她閒扯。過了好一會兒,他得以插…上兩句,“如今女鬼已除,銅鈴物歸原主。”
包思善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而後慢慢陰沉,他一定要拒絕她的心意嗎?展昭看她的神色便知不妙,卻仍道:“你帶著我才放心。”她深深吸了口氣,勉強點頭。他不要她還能勉強不成?先前不是沒勉強過,最後還是這樣。突然間覺得沒勁透了,垂著頭無聊地扭著手指,不再說話。
展昭默了半晌終於道:“別的什麼都好,這銅鈴你帶著我才安心。”
包思善抬頭瞪著他,犟道:“若我說你帶著我才能安心呢?”回答她的是展昭的無聲嘆息,她扭過頭不看他,賭氣道:“不強人所難,不要便不要吧!”
展昭覺得冤枉,他哪是那個意思?偏偏遇著這種事他就笨嘴拙舌,怎麼說也說不清。就這時,付雲越從外頭晃進來,嬉皮笑臉地,“什麼東西愛要不要的?喲!這可是好東西,我要了!”這個銅鈴一看就不是凡物,消災避邪不在話下。
展昭眼疾手快,一晃眼就將銅鈴取了回來收入腰間的夾層,問:“付兄怎麼到這來了?”
付雲越握握空無一物的手掌,笑道:“我來辭行。”
“你要走?”包思善吃了一驚,“去哪?”
“雲遊四海。”
展昭低頭喝茶不予理睬,包思善心中的那點驚詫頓時蹤跡全無,他就不能說點實在話嗎?雲遊四海?說得跟苦行僧一樣!付雲越見兩人半晌沒搭腔,再道:“你們就不說些珍重惜別的話?好歹我也算是你們的救命恩人吶。”
展昭從善如流地道了聲珍重,付雲越翻了個白眼,他未免太過敷衍?包思善多少還是生出一些離別愁緒,“你真的要走?”
“騙你做什麼?本來就只是路過開封。”
“你要去哪?”
“雲遊四海。”
包思善撇撇嘴,乾巴巴道:“恩公,珍重!”還是展大哥有先見之名,跟他多費口舌根本就是傻!
展昭放下茶盞,問:“什麼時候走?”
付雲越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飲而盡,“馬上。”
呃?兩人一愣,卻見他已經朝門外去,聲音裡依然帶著笑,“不知師妹跑哪去了,包子,你見著她替我向她道別,後會無期。”
包思善立即跳起來,“喂!你等等!”她追出門卻早已不見付雲越的身影,這就走了?還後會無期?展昭跟在她身後出來,四下看了看,嘴角微沉。付雲越著實不簡單,來去悄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