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元拿下阿明這個角色是一定的事。
“誰先開始?”煙霧繚繞之中,李思琪打破了維持足有五分鐘的沉默。看來他把這五分鐘當做給三人思考的時間了。
顏元向前邁了一步,向李思琪點頭示意自己先來。
他走到牆角坐了下去,雙臂抱腿,閉上眼睛,吸了一口氣。再次睜開雙眼,眼神已不似之前,變得空洞。顏元的頭隨意靠在牆上,眼睛裡什麼也沒有,嘴巴一開一合卻並沒有發出什麼聲響。突然,他的頭稍微一抬,眼珠轉了一下,緊緊盯著前方的空氣,眉頭一緊,眼神裡寫滿了懷疑、困惑、防備和一絲殺氣,在顏元扮演的世界裡前面應該是突然走到他身邊的一個人。
又過了很久,顏元眉頭漸漸回覆,眼神微轉,似乎知道這個人對自己沒有威脅,他漸漸放鬆圍住蜷起的大腿的手,扶著牆慢慢站了起來,但眼睛一直盯著那一處,在慢慢向前移動,走到一半是停住,伸出了右手,指尖向前輕輕一戳,然後露出輕輕的笑容。濃黑的眼睛有了些溫柔和生氣。那一笑,彷彿曇花一現,轉瞬而過卻在看的人的腦海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記憶。
顏元選擇的是阿明剛剛被王磊教授接回家時和王慧磨合時期,從防備到信任的短暫過程。短短一分鐘,幾個動作,如行雲流水,幾近完美地展示了阿明感情漸變的過程。
“啪啪啪啪!”坐在搖椅對面牆邊的李思琪丟下嘴裡的煙,用腳踩了踩菸頭,然後用力鼓起了掌。“好!”李思琪很少稱讚別人,他說好那就一定是首屈一指的好了。這一動作將人們從顏元營造的世界裡拉了出來。雖然不是等一次當面看著顏元演戲,王子耀卻覺得這是最讓他記憶深刻的一次。
顏元又閉起雙眼,睜開,恢復了原來的冷漠。只是嘴角微不可察地向上輕扯了一下。
走回王子耀身邊時,見王子耀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顏元又動起逗弄這個小面癱的心思。只是場合不要適宜便作罷了。
一邊的吳俢正用一種複雜的眼神望著顏元。顏元知道吳俢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從始至終卻沒有看過他一眼。
“接下來誰?”李思琪雙手抱臂,掃了一眼另外兩個選手。這一次吳俢站了出去。他與顏元相反,選擇的是最後一幕,即阿明在王慧哀求之下放過劉藝來的掙扎過程。他的表現可圈可點,差強人意。只是這一次李思琪沒說什麼。
最後一個自然便落到已經出了一身汗的李維真身上了。前兩人表現的都很好,落在他身上的壓力可想而知。原本他選擇的也是最後一幕,結果被吳俢捷足先登。現下只能硬著頭皮上了。他沒有選擇,結果過於緊張,同時選擇的情節又與吳俢相同,整個過程或多或少有些與吳俢相似。回來時一臉陰鬱,心裡是明顯知道自己不可能了。
“你們先回去吧。明天通知你們。”李思琪站起來,拍拍折起的衣服,抬腿離開了房間。
“你演得很好。”在電梯裡王子耀對顏元說,雙眼卻直視著電梯的門。
“謝謝。”
“阿元……”同時也在電梯裡的吳俢看著顏元欲言又止。
顏元沒有回話,等到了一樓之後便要走開。
吳俢突然大叫一聲,“阿元,為什麼你不願意聽我說完!哪怕一句!”
顏元先是一愣,然後冷著臉回過頭,“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說的。”有對王子耀說,“我們走。”說完牽起王子耀的手便要走開。王子耀皺了皺眉,感覺到了握著自己的那雙手握得緊的讓人生疼,已經出了些汗。
“你寧願和那個醜八怪在一起也不願和我說一句話嗎?”吳俢的聲音又提了一層。也不管經過的人投過來的目光。
顏元轉過身,蹙著眉,“我身邊的人你沒有資格談論。他很好,至少比你好。”說完再也不聽吳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