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著夫妻二人沒一個清醒的尤織就來氣,唰唰兩下施完針,兇狠地瞪著他們說:“懷著孕在祠堂跪了一夜,你們說怎麼了!”
薄湛和衛茉都懵了。
懷孕?她一直都在喝避子湯,怎麼會懷孕?
衛茉還在哆哆嗦嗦地算著是不是哪天漏了的時候薄湛已經反應過來,先是狂喜,接著轉為凝重和惶急,話都說不連貫了:“那、那孩子……”
“孩子沒事。”尤織沒好氣地說,順道剜了衛茉一眼,“還當是來月事了?要真是見了血我都沒招了,你就哭去吧!”
衛茉唰地白了臉,一時又喜又憂,盯著自己的肚子連眼都不會眨了,只覺腦子裡一片空白,身子止不住發顫。
薄湛摟緊了她,一邊摩挲著她的手臂一邊低語道:“不怕不怕,尤醫官說了沒事,孩子在裡頭好好的呢。”
靜默了一陣,衛茉突然帶著哭音喊了句:“相公……”
薄湛慌忙拍撫著她,吃不准她是怎麼想的,又怕她是疼狠了,既擔憂又著急,沒想到她忽然扭過身子把臉埋進他懷裡,挽著他的頸子低聲道:“他來得不是時候。”
聽了這句話薄湛臉也白了,環著她的手都有些僵硬,儘管知道衛茉說的是事實,可一想到她要是想拿掉這個孩子,他的心就像被針紮了一樣。
“可我好高興他能來。”
已經走到門口的尤織聽得嘴角直抽抽,瞥了眼薄湛,幾乎快被衛茉這大喘氣的半句話弄得崩潰了,半天才緩過來。
“你真是要把我嚇死才甘心。”薄湛松下心絃吻了吻衛茉,同時抓著她的手輕輕覆上了肚子,心頭一波又一波地湧動著暖潮。
這個家,眼看著要完滿起來了。
☆、山雨欲來
那頭薄玉蕊的事情還沒搞清楚,衛茉有孕的訊息先傳了出來,老夫人錯愕之餘也不敢再罰她,只得遣了大夫送了禮品來,囑咐她好好安胎,而本該高興得滿地跑的薄玉致卻不見了人影,不知在薄湛的安排下幹什麼事去了。
這廂剛平靜下來,大房那邊又鬧起來了,一個懷著孕的小妾莫名其妙消失了,薄青都快急瘋了,找了幾天一丁點兒訊息都沒有,眼看著人形銷骨立快要挺不住了,連素來不過問家事的老侯爺都驚動了。
後來薄湛夜裡去了老侯爺的書房,待了估計有一個多時辰,不知跟他說了什麼,第二天,老侯爺雷厲風行地壓下了此事,手段未知,但薄青從那以後就老實了,只是人徹底頹喪了下來,老夫人藉機點撥了下徐氏,有讓他們重修舊好之意,沒過多久,一家三口就搬去了京郊別苑居住。
衛茉慣愛操心,家裡外頭這一團亂糟糟的事簡直讓她不得安生,可自從她確認懷孕以來薄湛就把她隔絕了,平時強制她休息不說,有關齊王的事更是一點兒都不透露,衛茉沒轍,只好讓留風去打探打探,誰知她耷拉個臉說雲懷有令半個字都不許說,至此,衛茉徹底啞口無言了。
他們這算是攜手並進拉開防線了?
衛茉猜來猜去也拿不準,霧裡看花似地過了一個月,孕期反應出現了,每天吐得天翻地覆,徹底沒精力去管那些事了。尤織每天按時來把脈,只說反應強烈是好事,說明胎穩了,之前一直懷疑是中了媚香那一次吐了避子湯才導致懷孕,還怕有什麼後遺症,現在算是安心了。
就在這一片平和的氣氛中,薄玉蕊恢復神智了。
老夫人等人先後去看過,她的精神非常穩定,只是眼角眉梢還有些懼色,尤織說心病還需心藥醫,於是在她的看護下,薄湛與薄玉蕊促膝長談了一次,儘管中間她累極休息了好幾次,但無可否認,在薄湛深具引導力的言辭下,恐懼的迷霧一點點被驅散,薄玉蕊一邊抽噎一邊敘述著,往事終於露出了它的真實模樣。
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