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腦汁地把它變成討一個人歡心的禮物,心甘情願地。
每一顆心型燈光都繫著一朵紅豔豔的玫瑰,垂在半空中旋轉著的是他們兩個從小至大的照片,記錄著他們的點點滴滴,照片裡,有他揹著她的,兩個人笑得如花燦爛;有她把奶油塗在他臉上的,一人願打一個願捱;有他幫哭得特別難看的她抹淚水的,他心疼的模樣還是那麼可愛;有他趁睡覺時偷吻她的,那種畫面如此唯美幸福……
覃蒂雲看著這一些,鼻子一酸,心中百味難辨。她的腦海裡重現著過去的一幕幕,真是美好到令人心疼,什麼時候她開始變得如此感性?以法迦將她摟得更緊了,伸手接過下人遞來的一大束紅玫瑰,捧到了她的面前,一股沁人心脾的濃香一襲而來。
以法迦說,糯米,這一次握住你的手我就不會再鬆開了。免得你一逃就逃了一年,連聲招呼也不打……
他說這句話時,眼裡閃爍著一種奇異的光芒,彷彿在宣讀一句很神聖的誓言似的,有絲絲緊張,有絲絲不安。
她很認真地聽著,因為他極少跟她承諾過要做什麼。
糯米,這一次握住你的手我就不會再鬆開了。免得你一逃就逃了一年,連聲招呼也不打……一年,以法迦在另一個方向做了什麼,遇到了什麼,思念了誰,他是怎麼想象自己的不告而別呢?他會恨嗎?覃蒂雲問自己。可,從他清澈的眼裡,她分明讀出了一種知足的幸福,就像以前他們兩在一起時一樣,就像她並沒有離開過巴黎一樣。
她把心定了定,仍舊有些虧欠地瞄了他一眼,她說,丸子,是我對不起你,我知錯了……
這一次換以法迦愣了,在他的印象中,她一向是個簡單的孩子,可是從來不曾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而他是親耳聽到她說,她知錯了……
☆、161小美男,我喜歡你
覃蒂雲會永遠記得在廣州的這一個舞臺。燈光灼灼其華,照亮了她青春的臉上最最自豪高傲的笑,以法迦的手與她的手十指相連,覃爸爸覃媽媽就陪伴左右。
看著臺下密密麻麻的人,一圈漫長一圈,一眼望不到邊,她不知他們是為了她而來,還是為了他,還是為了他們,大概都有吧。如果說一年前那場車禍是她跌落的轉折點,那今晚便是她開始不斷攀升的轉折點。有低便有起,原來是一場生命的追逐。
她激動得心快跳出來了,她記得以法迦和爸媽講了一些話,卻想不起他們究竟怎麼說服了這一群視她如瘟神的中國人了,總之到最後,她聽到了臺下震耳欲聾的叫喚聲:
覃蒂雲,我愛你!以法迦,我更愛你!
年歲,歲年,總愛變著花樣地折磨人心。一旦跨過了那道坎,才發現,萬事皆如雲過。
你猜猜看,這是誰?
以法迦拿來一張照片放在覃蒂雲的面前,她接過,頓時雙眼放著光彩,這不是當今法國的總統夫人嗎?
他低下頭來,敲敲她的小腦袋,說,你喜歡那條項鍊嗎?
項鍊?她定睛一看,掛在總統夫人脖子上的項鍊真的是美得無法言,她還從未見過這樣款式的呢!關鍵是它還價值連城!不知道此生還有沒有那個福氣親手碰碰它呢!喜歡,喜歡那又怎麼樣。他又不能給她也弄一條去。
她正心裡嘟噥著,眼角瞥見一道閃光,以法迦已將一條一模一樣的項鍊擺在她的面前,順手將它戴上了她的脖子。只聽得身後一聲悶響,原來以前付弦送給她的項鍊被以法迦扔進了垃圾桶了。
親愛的,你從哪兒弄來的!
天上掉下來的。
她瞪了他一眼,竄到了他的手臂裡去,就像一隻小貓咪一樣撒嬌發氣,惹得他笑個不停,向她投降認輸。
回程很倉促,但每一個步驟都有人安排好了,並無後顧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