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不是夢。
哎。
沈思嘆了口氣,拍拍沈七城的肩膀:“你呀,這幾天也不好好歇歇,居然跪著都能夠睡著。”說著話,伸手把沈七城拉了起來“去賬房吧,難怪他們等了半晌也沒見你,方才還問我那筆銀子支不支出來。”
這是什麼和什麼?
儘管父親沈思行事一直都出乎沈七城的預料,他也說不清楚為什麼,沈思對於他來說,永遠如隔五里雲霧,看不清楚也捉摸不透,現在的沈思,好像忘記了他闖入帳篷的事兒。
與其如此令他鬱積不已,他寧可被沈思痛責一番,一個詭秘乖張的母親已經夠沈七城頭痛,這個古井不波的父親,更令他手足無措。
拉著沈七城出了祠堂,沈思回身關上祠堂的門:“你把銀子支出來交給杜氏吧。”
沈七城滿頭霧水地看著沈思:“父親大人給她銀子做什麼?”
沈思一笑:“當然是準備迎娶寒惜裳了,萬歲已經下了聖旨,旌表寒小姐貞烈可嘉,特賜婚與你們,只可惜委屈了寒小姐為妾,你可好好待她,別負了萬歲隆恩。”
說完話,沈思負手離開,留下瞠目結舌的沈七城,看來這件事情鬧得皇帝都知曉了,不用猜,一定是那個汝陵王跑去惡人先告狀,他就是想不明白寒惜裳為什麼非要嫁給他,更想不通,如果汝陵王要是喜歡寒惜裳的話,為什麼不求萬歲把她賜給他自己。
奉旨完婚,沈七城猶如被冷水潑頭,為了反對這門親事,他連著弄了兩個各有千秋的女子回來,居然還是擋不住一心嫁給他的寒惜裳,這也算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要是違抗聖旨……不知道會有什麼結果。
心裡,紛亂如麻,沈七城也清楚,違抗聖旨可不是件好玩兒的事兒,會連累整個沈家百十口人的性命,固然這個家令他納悶了十幾年,但是他也不會希望家破人亡。
遵旨?
想到要把自己不喜歡的女人娶進來,沈七城更加煩悶,低著頭,憤憤不已,順著路走了一段,陣陣花香撲面,沁人心脾,原來到了荼蘼架下。
剛剛緩了緩心境,沈七城抬起頭,看著漸已凋零的荼蘼,心有所觸,忽然聽到爭吵之聲從轉彎處傳來。
人未到聲先聞,爭吵的兩個人,竟然是豆盧汀和杜十七。
轉眼間,兩個人已經到了荼蘼架的另一邊,隔著荼蘼花蔓的空隙,沈七城看見兩個人均是眉尖高挑,豆盧汀抱著一隻通體雪白的小貓,杜十七抱著那隻叫老妖的小狗,一邊吵著一邊走。
走到荼蘼架的時候,兩個人也看到對面的沈七城了,豆盧汀立時道:“沈七城,今天有我沒她,洞房花燭夜,她就咬我,方才她的狗又咬我的貓,欺人太甚了她。沈七城,你要是不把這個屬狗
的女人給我轟出去,我馬上就離開你們家!”
杜十七不屑地:“離家出走啊?豆腐丁,你拿這個嚇唬誰啊!大門在哪兒,沒人攔著你跑路,走吧!”
臉色不禁更加沉黯了,沈七城冷然道:“走?好啊,豆盧汀,想走你就走吧,反正你留在這兒,也是多餘。”
先是一愣,杜十七繼而大笑起來:“豆腐丁,聽清楚沒有,要不要姐姐我重複一遍你家少爺的話?”
沈七城也冷然看了杜十七一眼:“沈家缺你一個也無所謂,你也可以走。”
笑到一半兒,杜十七表情僵住,旁邊的豆盧汀幸災樂禍地看著她:“杜癲癇,你家少爺也沒打算留著你!”
都走!
沈七城心亂如麻,忍不住衝著兩個人低喝了一聲。
撫摸著懷中雪球般的小貓兒,豆盧汀白了他一眼,杜十七也衝著沈七城呲呲牙,兩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現在要我走?做夢!”
作者有話要說: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