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扛我下去……我沒事,不是很疼,放心吧……”
旁邊地上扔著個訂書器,想想就能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這個笨蛋,不躲嗎!柯涵幾乎是惡狠狠地瞪了一眼主任,掀開陳梓霖的T恤看了一眼,上面沒什麼事,下面就不方便看了。他彎腰小心地抱起陳梓霖,柔聲問懷裡的人:“這樣疼嗎?你放鬆就行,不要用力,沒事。”
陳梓霖身上有點小肌肉,是個衣架子,穿什麼都像樣,不過抱起來略沉。柯涵抱著他一邊暗自轉移注意力一邊下樓,嘴裡還不忘調侃:“你有毒還是我有毒啊。”
“啊?”
“我是說,”他輕柔地往上兜了兜人,已經看到了門口的救護車。“這是咱倆第幾次見血了,有毒啊。”
陳梓霖聞言也笑了,柯涵見他不再專心於傷口,面色稍霽。
大概就是這麼個過程,醫藥費當然由“兇手”出了,我額外獲得半天假期,留院觀察到沒事才能走。
比較搞笑的是,柯涵對穆主任意見似乎非常大,剛剛他抱我起來的時候,他身上那低氣壓都能冷藏冰棒了。
都還有工作,大家各自回單位了。柯涵最後一個走,臨走時我看他心情依舊不怎麼樣,就把新聞稿遞到他手裡,上面還沾著血,然後擺出爾康臉:“涵涵~這是前輩用鮮血換來的稿子,你一定要好好工作,才不枉我一番犧牲啊!”
他總算笑了。
我放下心來,揮揮手:“行了,趕緊回去吧,我沒事的話咱們下午見。”
“嗯。”他蹭到我旁邊,飛快地親到我嘴上:“快點好起來。”
這鬧劇一樣的上午總算過去了,我還在回味那個吻的時候,隱隱約約想到了什麼,卻沒抓住,又忘了。
不過,最近好像經常聽到涵涵這兩個字?
西瓜刀的切口不太寬,所幸腹部傷口也只是被訂書器砸裂了一點點,無甚大礙。不過鑑於醫生再三提醒,再崩一次就要重新縫上,我開始修煉靜如美男子這個技能了,畢竟誰都不想身上帶著兩根線活動。
上午鬧了那麼一出,辦公室的氣氛很詭異,穆主任再次表示歉意,那位多嘴的張主持也過來問了我一句。我還來不及多說什麼,就聽見孫主任在他的單間辦公室門口叫我。
“主任。”
“怎麼樣啊傷員。”主任辦公桌擺滿了檔案,五一將近,各欄目的統籌都交了製作計劃,估計他這幾天也要經常加班了。
“我們昨天開會商量了一下,你這算是工傷,這個月呢就照舊給你全勤獎加補貼,保險都齊,不用太擔心。”孫主任說罷抬頭瞟了我一眼。
我要起飛了,誰也別攔我!
保底工資是四千多,加上這個月的稿費有三千多,再加上全勤獎和補貼……有錢就是爹,發獎金的是爺爺!
“謝謝主任,我一定不辜負獎金。”我嬉皮笑臉地鞠個躬,不慎扯到傷口,疼得面部扭曲。
孫主任摘下眼鏡,似有笑意:“得得得,趕緊把傷養好了幹活。你受傷那段時間的片子,都是你實習生幫著編的?”
“嗯,都是他,怎麼,出問題了嗎?”想到主任可能要批評柯涵,我不由一陣緊張。
“一個人工作量不小,我有好幾次下班後去機房,都看到他還在。稿件有部分是他寫的吧?文字功底很好,編輯水平也不錯。”
我要上天,跟太陽肩並肩,誰也別攔我。
孫主任是我們整個新聞頻道的總監,經常聽見他在辦公室怒吼,卻很少能聽見他誇別人,還誇了這麼多句。不過稍微有點奇怪的是,臺裡實習生一大把,加班的更不在少數,他怎麼對柯涵這個小人物如此上心?
可能因為下鄉記者被捅在絕少數,孫主任關注我的同時順便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