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四壇酒,每一罈都是十幾年的陳釀,勾陳想,“我真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他喝的哪裡是一杯酒,分明是一片情。
他其實早就想在樓越面前醉一次了!
時間分秒過去,樓越只喝了一杯灑,勾陳不知道樓越會睡多久,樓越可能隨時會醒來。
勾陳把自己急出一腦門汗。
“我把他親醒了怎麼辦?”
“他酒醒之後能記得多少?”
“他會不會趕我走?”
或者……“會不會,我親他他也親我?”
最後一個可能一冒出來,他“哐鐺”一下就清醒了。
“他不會。”
勾陳頹然地垂下腦袋。
他方才所有的猶豫和假設,說到底只因一個理由:他知道樓越不會回應他。
但凡樓越是個情竇初開的少年,管他是貞男烈女,管他醒著醉著,勾陳早都親下去了,何至於給自己找一大筐理由跟自己較勁。
他勾陳幾時如此猶豫不決過!
他十年沒想明白的事情,藉著酒勁和一腦門的汗全想明白了。
他想要樓越。
他認命地低下頭。
卻見樓越本來闔著的眼,不知何時已經睜開,正目不轉睛的望著自己。
勾陳從腳底涼到頭皮,他有些心虛地道:“小……小越。”
樓越筆挺坐起來,目光仍舊鎖在勾陳身上,忽道:“我要沐浴。”
勾陳:“嗯?”
樓越盯著勾陳,認真地又說一遍:“我說我要沐浴。”
勾陳腦袋一轉:“不會還沒醒吧?”
他想試探地叫一下樓越,卻被樓越忽然伸過來的手握住。
樓越飲水長大,面板沁涼細滑,水鄉女子也比他不過。現在那雙水潤的手就握著勾陳的手,力道體貼而溫柔,一開始只握著勾陳手腕,嫌不夠似地,改成牽。
勾陳腦海裡閃過無數種可能,一時僵立原地。
樓越溫柔地拉了他一下,沒拉動,便轉頭來瞧他,那目光裡有……勾陳從未見過的柔情。
某種可能性漸漸浮上來。
勾陳一時定在原地。
樓越又拉了勾陳一下,沒拉動,忽然暴躁起來,擰著眉,粗魯地拽過他,單手一撈,攔腰將他抱起,踢開房門,抱著他往溫泉方向急速飛掠。
勾陳是七尺大男兒,戰場武帝,被人像女人一樣抱著,他身體快於意識做出一個掙脫的動作。
誰知這動作更惹怒了樓越,樓越手上的勁陡然加大,蠻橫地勒著他的腰,勾陳被勒得快喘不過氣,又不捨得跟樓越較勁,疼得哎哎地叫喚了兩聲。
樓越聞聲低下頭來瞧他。
勾陳看見樓越額上爆著青筋,眉毛擰成麻花,極度痛苦的神情。心疼一下泛起來,他也顧不上自己被抱著,放低了聲音哄道:“小越,不要急。”
樓越聞言,眉毛漸漸鬆開,腳下的速度絲毫不減,幾個起躍就進了溫泉。
勾陳十年也沒能得到樓越允許得進的溫泉,最後竟是被樓越親自抱進來的。
樓越小心翼翼地把勾陳放在溫泉邊上,呆呆站在勾陳身前,竟手無足措起來。
勾陳順著樓越的目光低頭,目光鎖定在自己衣帶之上。
勾陳一臉糾結地道:“你要我脫衣服?”
想是勾陳說中了樓越的心事,用的又是配合的語氣,樓越終於不那麼暴躁了,誠實地點了點頭,又變回了那副柔情款款的神態。
勾陳一邊觀察著樓越,一邊試著拉了一下衣帶,就見樓越眼一下直了。
勾陳的動作一滯。
他眼前的樓越,溫柔起來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