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氣都不敢出一個,好容易見他又睡去了,才到外間去喘氣。
她想,二爺說的是誰呢?
一轉眼想,如今見不到的,只有林姑娘和寶姑娘了。這兩個,一個嫁進了王府,一個成了公主,都是他們現在想也不敢想的人物了,難道寶玉竟還痴心妄想著?一邊心驚他的膽大,一邊又想,咱們替他哭了這一場,他竟是一點也不在意,又是心裡一酸。只想著,若是當初老太太給他定下那門親事就好了,不論二奶奶是什麼樣的人,橫豎不用分別。
扶搖翁主是什麼樣的人,她一個下人是沒資格知道的,只是見著二爺這樣,又是心疼,又是難過。
寶玉這一夢做了很久。
當時黛玉初來,驚為天人,同他吃住都在一塊兒,最是親密無間。而後不知為何,林姑父沒了,家裡人都說,以後林姑娘是要“長住”在家裡了,他也滿心期待著,等來的卻是另一位林哥哥。而林哥哥空有一副好皮囊,卻是個仕途經濟裡汙濁的人,他偏偏是林妹妹的哥哥,還帶著林妹妹也遠離了他。
後來呢?後來似乎就沒有什麼後來了。只是他夢裡,林妹妹依舊是初見時候的模樣。
他一覺驚醒,床邊只有麝月,正忍著困給他守著,見了他醒,笑著問了聲:“二爺口渴嗎?晚膳備下了。”
只是場夢而已。
寶玉這麼想著,卻眼前一黑,一頭栽了下去。
第224章
皇帝出行;命韓王、趙王、魏王與從封地千里迢迢應詔前來賀壽的燕王伴駕,楚王、秦王、齊王三王監國;“令出內閣;三王相議”;並著重提點了準備好沒幾日的大考,又挑選了不少隨行大臣,而後才動身。
帝王輦駕浩蕩;縱然今上並不是個貪圖門面闊氣的人,該有的威儀也不會減去半分。水溶也照例伴駕,不過這回排場少些,除卻明面上的一二隨從;只剩兩三個暗衛悄悄跟著;和先前兩次的大陣仗不能比。林沫瞧著;臉上在笑,口氣含酸:“這次秦王不去,你人就少帶了這許多?之前是怕什麼呢?”
水溶一邊叫苦一邊暗暗得意:“這次總共幾天?只怕到了地兒紮了帳篷跑兩天馬就要打道回府了,我帶多人去打眼不是?”林沫也沒多問,只道了一句:“你且全須全尾地回來吧。”不是沒感覺,這幾天靖遠侯府外頭的街上也多了層戒備,有些一分眼熟的人臉。他想起匆匆趕來的燕王,之前那筆爛帳不說,修朗的存在時時刻刻地提點著他申寶的死狀呢。先頭又得罪了那些人。平素皇帝在時,大家自然收斂著,現下皇帝離京,自是有人騷動起來了。
他林沫樹大招風,得罪的人也多,隨便誰結果了他,推脫給別家,都是一本萬利的買賣。何況現在京裡主事的三王,都是與他貌合神離的,替他出頭的可能性極小——想來他自己也覺得好笑,都是出身帝王家的龍子皇孫,何至於一點點氣量也沒有,叫人看了可笑。
容嘉好容易忙完了皇帝出行的一應禮儀,覺得整個人都像卸了骨頭似的,家裡頭大哥同他躲躲閃閃的,他也覺得沒意思,去找林沫,察覺到他家府上的戒備,心裡明白了一半,倒是冷笑道:“和惠公主過幾天就要來了呢,他們也倒是敢。”林沫笑道:“人蠢起來,可顧不上什麼後果。偏偏吧,一個人最蠢的時候,他自己覺得那會兒的自己可聰明瞭。”
話雖這麼說,容嘉也沒大意,除自己頻繁進出靖遠侯府外,還託了外公的舊部關照著。林沫一向自認為貪生怕死,且所圖未能如願,哪敢輕易赴死?因此不論是水溶的還是容嘉的好意,一應照單全收。容嘉仍不放心,仗著自己有些功夫,時時想跟著,奈何自己也一水地槽心事兒,騰不出手來。
就這麼兵荒馬亂的時候,容白氏也有件拿不準的事兒來問他。
“先頭只為著迎丫頭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