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湊上去。若是好心說了混賬話,別人笑話不提,只怕公主也得嘆氣自己家的後生。”
他這話就是叫靜嫻莫要多嘴了。
“我不知道出了什麼樣的事,你只需告訴我,我該緊張嗎?”
“不必驚慌。”林沫笑道,“總會有個結果。”
“是說擔心了也沒有用?”靜嫻問。
“對。”林沫竟直言不諱道,“你,我,咱們這樣的小嘍囉,索性放寬了心安心睡到天亮,頂上的大人物自然也能爭出個勝負來。”
靜嫻道:“當年是誰說你從不信什麼命?便是老天爺把你的命格定好了,你也敢去試著破一破的?”
林沫呆呆地看著她。
“我先去看看修朗,老爺自己安置吧。”
靜嫻這女孩兒,嫁為人婦也還不到兩年,然而變化實在是太大。她依舊是清冷且不愛交際的清高角色,不過那些刺人的話倒是不常說了。別人說到她不感興趣的,也不過是坐在一邊聽著,倒是讓人感慨過果真嫁了人就不一樣。但林沫卻覺得,她只是怕了。是終於明白自己的高貴來源於誰。也許孔家的出身的確夠她吃一輩子,然而她能到宮裡,蔑視貴妃,到底還是憑的大長公主的面子。
可是現在看著自己的妻子,還是感覺到了欣慰。
“多謝你。”他道。
“何必說空話呢。”靜嫻倒也沒在意,扭頭就走了。
林沫也放下提心吊膽了一整夜的心,自去洗漱不提。橫豎吳廉水走陸路,且水溶家的探子回報,走得並不著急,中間還要許多變數。但正如容嘉所猜測的,扶搖翁主本來要走,然而如今看她的動靜,卻不算大,起碼,不像是要躲著吳大將軍。
林沫想起當時皇上去春狩,幾個殿下還把賈寶玉丟玉、瘋傻的事兒想得挺隆重,內閣都議論了兩三輪,水淯還給上了一張叫人目瞪口呆的摺子,給提了個白白落人把柄的建議,擱現在看看,賈家的那點子小心事還真不夠看的。現在他心裡也只希望,符源領了尚方寶劍去江南查那筆災銀,真能有些下場。畢竟,他當時還算信誓旦旦,若真的同餘家沒有關係,自己辛苦多年的名聲也有礙,更要緊的事,這說明他這幾年的方向全是錯的,幾年的探查都成了無用功!
他再冷靜,到底也是個年輕人,這其中得罪的人自然不少,然而若真的一無所獲,只怕不必別人嘲他,他也得花上好一陣子才能緩過來。
不過水溶還多心問了一句:“若是真的證明了這筆災銀的去路。你又要如何呢?”他到底年長几歲,也多吃了幾年鹽,雖然時常在林沫這兒伏低做小,但關鍵時候問的話倒也有些意思。林沫這麼多年來,揪貪官懲汙吏。說起來,到底是圍著“失蹤的災銀”一個主心骨的。雖然如果說其他的事只是順帶有點侮辱他的工作,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許心裡真的是這般覺得。現在這事懸而未決,林沫日日焦著等結果。然而若是一切順利,若是老天爺也向著他,這事真如林沫所想——這可能性極低,畢竟林沫所謂的證據也不過是一兩個小漏洞拼湊而成,也許能說餘毅甯貪汙,但卻不足以說明他是貪了這一筆,若是符源再不給勁,連貪汙都查不出來。可倘若真的老天爺也覺得他太累了,向著他一回。那結果又是如何呢?
林沫日後在官場的重心會如何呢?他還會像現在這樣片刻也不敢放鬆嗎?那時候水浮會不會已經成了太子?他同水浮的矛盾可不小,說真的,兩個人互相都是既敬佩,又承認對方的必不可少和厲害,但同時還忌憚得恨不得對方徹底消失的。水浮也許會需要林沫,但絕對不會像現在的皇帝一樣信任、支援他。
這實在是太過可惜。
也實在讓他這個夾在中間的覺得心思不寧。
不過就目前看,林沫甚至想得還不如他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