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最近挺忙的?”她問了一聲。
“可不是。”靜嫻應了一聲,自己也才意識到,林沫最近還真是挺忙的。不像是和水溶出去廝混,每日回來的時候,也看不出來多累,然而瞧得出來挺急,跟已經被剝腹放血的魚臨了掙扎兩下似地認命。
不過林沫卻又掙扎了下:“換個形容,我還不至於那麼慘。”
“最近不見北靜王來家裡?”靜嫻替他揉著太陽穴,“就算他喜新厭舊也忒快了些。”她本意是嘲諷,誰知林沫真的睜開眼睛,道:“可不是。”登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又問了一聲:“真的?”林沫笑笑:“假的。”靜嫻跟著告狀:“都說他府上養了新的戲班子?還有人說甄應嘉的小兒子,長得像翁馬的那個,被他收了。”
林沫“唔”了一聲:“你現在訊息都比我靈通了。”
“真的假的?”靜嫻推了推他。
“我從前並不知道你這麼好打聽。”林沫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躺下來,“既然都傳到你耳朵裡了,應該是真的吧。改明兒我替你問問。”
什麼叫替你問問?靜嫻見他老神在在的模樣,不禁有些洩氣:“你自己不想問他?”
“我有別的事兒想問他。”林沫道。
比如說吳廉水吳大將軍,究竟是姓吳,還是……
不過說到底,這事跟孔靜嫻也沒多大關係。他也試圖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想著問水溶合適還是問和惠公主合適。不過按道理講,和惠公主講的那麼隱蔽,除了太皇太后沒別人知道,那若是北靜王也不知道呢?拿這話去問,難免要被他察覺出什麼來。何況聽水溶上回介紹皇上的後宮局勢,想來是沒覺得吳貴妃有什麼異常,只說了運氣。
可見皇家那些秘辛,若真的想瞞下來,那真是沒話說。
可為什麼自己的身世就搞得好像人人盡知一樣?雖說有水汲那張臉的誤導,但似乎,從他一開始進京起,水溶那近乎就套得格外熱烈。若說他一點也不知道,那也不大可能。本朝出了那麼多狀元,他水溶怎麼不勾搭別人去?
莫非皇帝真的沒打算瞞著多少人?
林沫被自己的想法嚇出了一聲冷汗,捂住了靜嫻的手:“時候不早了,你也歇去吧。這幾天辛苦你了。過一陣,見了分曉,我帶你去莊子上散散心。”
“你把鳳姐姐撈出來就行。”靜嫻提醒他。
林沫奇道:“你還沒有同姨母說?”
“你還真以為你那法子行得通?現在賈寶玉還沒走呢,扶搖翁主本來要嫁個痴兒也罷了,人家家裡還鬧出這樣的醜聞來,本來不過是人私底下說說,你叫熹大嫂子到明面上和人家撕開?就是那位熹大嫂子開得了口,皇上也不肯啊,扶搖翁主的面子往哪裡擱呢。”
“管她的面子做什麼。”林沫嘟噥了一聲,“這麼多年就沒老實過,喊打喊殺完了再送點禮,就算前頭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他們家慣打這樣的主意。你等著看吧,現在是皇上隆恩浩蕩,等她們自以為練完了兵,肯定又是一番折騰。”
這些朝堂的事靜嫻也不懂,她不過是提醒了一句,然後道:“算了,你也別插手,我求公主去。”
“公主肯定比我忙,鳳姐姐是誰她估計都不知道,何必拿這事去煩她老人家?”林沫拍板,“行了,我想法子去,你別擔心。”
他一向是個說到做到的,靜嫻當初說要保鳳姐,本也不過是產子時委屈憤懣的心思佔了上風,但是後來,又多了幾分同病相憐、惺惺相惜。然而不管是什麼,當初是他親口答應妻子的,無論如何也得想個由頭實現。
林沫想到的主意挺簡單的。
禮部尚書玉徵文,為扶搖翁馬請到了大名鼎鼎的靈均道長——算卦驅邪。
這算是死馬當做活馬醫了,靈均道長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