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學的醃雜話。”林沫倒也不見惱,只是有些無奈地看了眼自己被壓出褶子來的衣裳,伸出手探進人衣裳裡掐了一把,“看來我果然是沒用了些,你現在還有幹這個的力氣。”他倒也沒捨得用力掐,只是巧的很,正在水溶最酸楚也最懼癢的腰上,登時叫他卸了力氣,跟灘泥一樣軟了。只是縱是這樣,還是色心不死,頭一回,那是他心急,且林沫答應得突然,他沒個準備,叫這個在龍陽一事上堪稱雛兒的給陰了,到這幾次,他神志清醒,為何滾到了床上卻要做下頭那個,可就不是什麼叫他能釋懷的事兒了。
其實倒也不是不好懂。
林沫這人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他到底出身杏林之家,旁人看不到的書,他能窺得幾本。何況既然已經娶妻生子了,自然也沒人說他看得那些書不妥當。便不提關係定下來後的惡補,就憑著對人體骨骼、肌肉的瞭解,哪塊兒咬了格外疼,哪塊兒碰著了就會癢,他自然記得清楚,實在不行,人的穴位經絡,他總不會忘記。
水溶大約是忘了,這位可是認真計較起來,連猛虎都弄得死的主兒。
更何況他自己也不爭氣,林沫不過把書上說的那些在他身上試了一試,他便丟盔棄甲潰不成軍——往常雖然玩得更過火的也不是沒有,不過誰能比得上現在在他身上的這個,光壓低嗓子說句話就能叫他哭起來!像今天這麼個樣子要反擊的也不是沒有,只是他哪裡捨得真的動手?
“我身子不好,你肯讓著我,我很高興。”林沫伸腿去勾了勾身上人的身下三寸,水溶便越發覺得渾身酥軟,連點力氣都提不起來,卻聽見林沫又笑了笑,“快起來罷,別不正經了,今日是允郡王的生辰。你不早早地應了要去喝酒。”
水溶只覺得一盆涼水潑了下來:“好沒意思。”
“難道不是你自己應下的?怎麼沒意思的就成了我了?”林沫歪過頭來,在他臉上點了兩下,“這把年紀的人了,你給我未來媳婦留點好印象。別老不正經。”
誰老不正經了?水溶悲憤地想,他哪裡就老了?
不過答應去允郡王那裡喝酒的,又的確是他自己。
水汲這人,雖然林沫瞧不上,但水溶卻極愛他那張臉,當年皇陵初見,便覺得老天爺給這麼張臉給人就不大公平,可不是要別人看見了疼他幾分?他又有心接手義忠王府原先散落的勢力,故而一趟兩趟地往水汲那兒跑,把酒對月,說些閒話,月下看人,更是陰鬱楚楚,在水溶這等本來就存了不好心思的人眼裡,可越發地叫人心疼——你要問北靜王同他有沒有過齷齪,他可沒膽子給你個明確的答案,大約是一起喝醉的機會實在是太多,連他自己也分辨不清了。
到後來,見識了林沫,一模一樣的五官,可是一個陰冷如秋潮時的溼寒,另一個卻意氣風發,光風霽月,雖然身子比水汲可能還要更差些,卻時時把背脊站得筆直,宛若午時之陽,照得人都睜不開眼睛來。
水溶自己也是個生活在潮溼角落的,免不了就對太陽底下的日子更向往些。
“你不去?”他看著一身常服的林沫,頗是驚訝。
雖然早就知道了林沫覺著水溶蠢,但已經到了連人家生日都不去的地步?
“你替我把禮送到了吧。”林沫替人整了整腰帶,摘下自己一塊扇墜扔給他,“這個你帶著。”
“什麼?”水溶不解。
“沒什麼。”林沫依舊笑著拍了拍他,“我得去看看修朗,這孩子昨日剛退了燒,申寶身子倒好呢,他怎麼小病不斷的。”不過想了一想,又道,“小時候只生點小病,也算好事。”他自己倒是幾乎不生小病的,只是生次病就來勢洶湧的,要幾個叔叔伯伯輪番上陣,開堂會一樣地討論方子,師孃放下還只會哭的林涵來整夜整夜地陪著他,都不敢閤眼,就怕自己睡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