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康依偎在包惜弱懷裡,掙扎著抬起頭,“媽,你越說越奇怪,父王怎麼能住在這裡?”
包惜弱站起身來,顫聲道:“你可知道你親生爹爹是誰?”
楊康睜大了眼,笑道:“我爹爹是大金國的趙王,媽你忘了呀?”
包惜弱指著鐵槍上的名字,一字一句的厲聲說道:“這便是你親生爹爹當年所用的鐵槍,這槍上刻的就是你親生爹爹的名字。”
楊康渾身顫抖,猛的從包惜弱懷裡掙脫出來:“這怎麼可能。媽你糊塗啦,我問父王去。”
站在門邊的沈星秋連忙一把將他拽住,正色道:“聽你母親好好說完。”
包惜弱繼續說道:“康兒,你不是大金女真人,你是漢人啊,你不叫完顏康,你本來姓楊,你叫作楊康!”
楊康木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眼睛一寸寸的移到洪七公身上,泫然欲泣的問道:“你就是我親生爹爹嗎?那你為甚麼現在才來尋我?”
洪七公一怔,隨後尷尬的摸著後腦勺訕笑道:“我要是有你這麼俊的兒子,肯定天天抱在懷裡,那裡捨得和他分離。”
楊康木然的收回視線,喃喃的說道:“媽,您說我不是女真人,父王不是我親生爹爹,那個叫楊鐵心的人才是我親生爹爹,那我親生爹爹他人呢?他為甚麼不要我?他為甚麼不來找我?”
“他……他……給賊人害死啦。”包惜弱斷斷續續,把那段揪心的往事又說了一遍,說完,伏在桌上又是一陣慟哭。
沈星秋抹了抹泛紅的眼角,心道“我不後悔。插手別人的人生不是需要代價麼?那就讓代價來得更猛烈一些吧。”
楊康雙拳緊握,目紅耳赤,“是誰害死我爹爹,我要殺了他,為爹爹報仇。”
“我……我也不甚清楚,只知是個金國的大官。”
洪七公在一旁搖頭嘆道:“糊塗啊……孩子,你可願隨我離開王府?”
楊康當即重重的一點頭,道:“我願意。”
“好孩子,我們這就走。”
好在完顏洪烈今夜不在王府,守衛比平日要稍微鬆懈。洪七公背了包惜弱,抱了楊康,也不敢高來高去的託大。更是苦了沈星秋,包惜弱說什麼也不肯棄了那鐵槍鐵犁,只能由他揹著。四人順著曲曲折折園林的躲藏潛行,到了後院,越牆而過。
沈星秋看了一眼趙王府,想著:“不知道完顏洪烈回來,發現王妃兒子都跑了,會是什麼表情。”
出了王府,行了不過數十米,一個跛腳老漢趕了倆破馬車悠悠而來,洪七公放下包惜弱和楊康,將二人扶進了馬車裡,道:“兩位今夜可是要辛苦一番,得連夜趕出中都。然後一路北上到張家口,到那了自會有人接應。”
包惜弱攬著楊康,顧不得車內狹隘,倒頭便拜:“民婦謝洪幫主再造之恩。”
洪七公連連擺手,示意他們趕緊上路,要是給完顏洪烈追上了,免不了一場惡戰。丐幫眾弟兄倒是不怕,只是稚子婦孺在場,難免顧忌不周。
跛腳漢子一仰馬鞭,棗紅馬拉著吱吱呀呀亂響的破馬車,飛快的消失在街道盡頭。沈星秋了結了心中的一件大事,心情舒暢。連眼中所見的景物,都感覺和平常大不一樣。
“七公,您不護送他們去麼?”沈星秋疑惑的看著和他並肩站在原地的洪七公。
“去甚麼?你小子不光功夫和喝酒不行,怎麼連眼睛也不好使?你當那趕車的人是誰?”
“是誰?”
“那是丐幫護法長老,有他趕車還用我護送?”洪七公一臉鄙視的說完,索性靠在牆根,抱著葫蘆喝起酒來。
“我怎麼可能知道,我又不認識他。”沈星秋也跟著蹲在了牆角。
洪七公奇道:“老叫花看你昨日上樹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