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船而走,她賭的就是這兩天的時間,只要宋弈他們追不上,等這船入了海,就算是徹底沒有機會了。
“夫人莫慌。”幼清淡淡的道,“他們去不了福建!”她說的胸有成竹,非常的肯定。
幾乎幼清的話一落,大家的視線就頭朝她投過來,在幽暗的光線下,眾人滿面的不解,因為太后既然敢往福建去,就一定說明她有把握,張瀾低聲道:“莫非,對於福建,宋大人早有安排了?”
幼清微微頷首,鄭夫人眼睛一亮,就道:“這麼說,福建已經成為不了太后的窩巢了?”她說著一度,又想起什麼來,道,“不對,還有粵安侯,粵安侯一直唯太后之命是從的,即便沒有福建,一個廣東也足夠讓太后站穩腳跟一見擒心。”
“粵安侯到底如何,此事不好說。”當初她和左夫人說時,左夫人並沒有立刻答覆她,但是她可以肯定左夫人心動了,因為太后奪宮名不正言不順,失敗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粵安侯山高路遠想要幫太后簡直不可能,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太后失敗後收留她們。
可這,對於粵安侯來說,有什麼好處呢?
太后不去,她們是粵安侯,山高皇帝遠他們過的逍遙自在,可是太后若是一去,他們就不可能再是粵安侯了,而只是太后和二皇子的一個奴才!
若她是左夫人,一定會選擇折中的辦法,先不回絕得罪太后,等事情定下來後,他們再見機行事。
所以,左夫人裝病,將粵安侯的主動權和話語權都丟給了周文茵,若是太后奪宮勝利,那麼周文茵就是粵安侯府的二奶奶,若太后不能勝利呢……周文茵便就是棄子,是該浸豬籠人盡可夫的蕩婦。
若是她料想的沒有錯,昨天晚上,左夫人肯定會去皇宮,她必須要和聖上表態!
“宋太太說的有道理。”張瀾微微頷首,朝幼清這邊移了一些,看著她道,“那現在我們要如何做,難道靜待廣東那邊的訊息傳來,還是說,將粵安侯和福建的事透露給太后?”太后無路可去,就一定沒有現在的鎮定,等她慌了手腳,便就是他們有機可乘的時候。
“不可!”幼清擺擺手,想也不想就否定了張瀾的事情,“張公公試想,若是太后真的無路可去,她會做什麼?”
大家臉色一變,趙頌平就低聲道:“殺了我們!或者,拿我們和皇爺爺交換條件!”他已有七歲,對宮中的事情已有分辨的能力。
“郡王真聰明。”幼清笑按著趙頌平,趙頌平有些羞澀去看大皇子妃,大皇子妃摸摸他的手,看向幼清,道,“她抓我們來,不就是為了和朝廷談條件,我們現在不過將事情提前一些罷了。若是能在船入海前,讓她停下來,對於我們來說反而獲救的可能性更高!”若只是她一個人,是生是死她可以坦然一些,可是她的兩個孩子在這裡,所以,她就是拼死也要保護兩個孩子的安全。
“娘娘說的沒有錯。”幼清低聲道,“但您可考慮過,太后會提出什麼樣的條件?這樣的條件,聖上願意不願意答應?我們這幾條性命值得不值得朝廷犧牲呢。”
大皇子妃臉色一變,緊緊的抱著兩個孩子沒有說話。
幼清的話像是一把刀,割在她的心口上血淋淋的,是啊,他們的性命值得朝廷冒險嗎?在別人眼中,他們七個人的性命在大局面前,和螻蟻又有什麼區別呢。
張瀾讚賞的點點頭,道:“宋太太所言不錯。”他盯著幼清,以前他就聽說過宋九歌的太太了不得,不但人美而且還極其的聰慧,今天機緣巧合的遇見,聽她一番分析,張瀾便對幼清越發的肯定,“那依你之見,我們現在要怎麼做,才是最妥當的?”
“在船入海前,我們自救!”幼清一字一句的說著,目光堅定的看著幾個人,鄭夫人點點頭贊同幼清的話,可是卻不知道到底要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