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玄幻小說裡有玉簡一說,所以猜想這些玉片也許就是記錄知識的載體。但小說歸小說,誰知有幾分真幾分假?她可不敢按著小說裡的法子,用那什麼精神念力去試驗,生怕一不小心出了岔子,弄壞了玉片又或傷了自己。
思量半晌,顏初靜將玉片放回原處,然後四下打量,盼著能找著一紙片字。可惜事與願違,樓閣裡除了格櫃和玉片,就只有地板中央的兩隻青翠蒲團。
尋找無果,顏初靜鬱悶無比,嘆了口氣,往蒲團上一坐。
這也難怪她,寶山在眼前,偏偏無徑可入,叫人如何甘心?其實,她真正在意的並不是什麼醫術藥典,而是嬗司其人。
一個會寫簡體字的神裔……
是巧合?
還是,真的與她一樣,來自同一時空?
窗外,暮色漸濃。
下樓的時候,她再次感受到那層柔韌溼潤的阻力。
“初靜……”
小火坐在二樓樓梯口,一見她身影,便一躍而起,黑白分明的眼睛裡透著關切,那麼真誠,摻不進一絲半毫的虛假。
顏初靜環視一週,不見大火蹤影,側首問道:“你知道嬗司娘娘現在何處麼?”
“娘娘不在了。”小火道。
不在了?
她心頭一跳,不禁蹙眉:“什麼意思?”
“哥說的,娘娘不在人界了。”
顏初靜怔了一下,忽覺口裡苦得發澀,眸中神采一點點黯淡了去,卻不願被人看見,於是轉身踱至窗邊。樓外靈霧渺渺,正應了她此刻的心情,茫茫然。
小火跟過去,拉住她的袖子問:“你怎麼了?!”
“沒事。”她敷衍了聲。
未幾,背後一陣溫熱,男子略顯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輕輕響起。
“別難過。”
顏初靜惘然低喃:“她去哪了?”
大火抱緊她,彷彿要以自己的體溫化解她的冰涼:“從何處來,到何處去……你要見她,必先破虛……”
不待她開口,他已轉過話題:“你方才上了幾樓?”
“三樓。”
她本想上四樓繼續尋找線索,只是不出所料,在踏上四樓時,遇到了一層比三樓梯口堅韌百倍的無形阻力。她無力穿過,惟有退回三樓。
大火聞言輕嘆:“等你到了七樓,自會參透界道,我只望屆時你能帶我們一起離開此界。”
“她去了神界,是麼?”想起《恆藏》裡記載的六界,想起大火先前提及的神曇一脈,顏初靜苦笑道。
“或許吧……”
顏初靜轉頭瞥了他一眼:“當初,你們為何不隨她離開?”
大火沉默不語。
過了一會,他才悶聲說道:“我等非帝君,自然不可與之同行。”
顏初靜聽得結舌,心想,這算什麼理由呀?可看他神色又不像是開玩笑,而且好象比她還要鬱悶,不由失笑:“你本事也不小,怎不弄個帝君來噹噹?”
“莫要胡說!”
大火面色微變,彷彿被她的話嚇著了似的,倏然閃後幾步,隨手抓住小火,兩人身上一陣紅光閃爍,眨眼間就從她的眼皮底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顏初靜挑了挑眉,很是無語,半晌,喃喃自語:“怕什麼?”
夜裡,躺在素竹床上,她做了個夢。夢中的紫色花海依然無際無垠,但天空多了一輪明月,皎皎清輝灑滿大地。她在花海中飄蕩,如同孤魂。不知過了多久,流水潺潺之聲遠遠傳來,隱隱約約,撩人心絃。
於是,她循聲而去。
那是一條丈許寬的小溪,水色清澈見底,可惜無魚無草,少了些生氣。
她跳入水中,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