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你呢?”蘇遠道掏出懷裡的九花玉露丸,碾碎了撒到水裡,走到孟嫣面前扶她喂藥。
“我是逃兵呀。”孟嫣扯著身上的玄衣長袍,這是蘇遠道的,上頭還帶著藥氣,聞著讓人安心,“大師兄說要找人回去搬救兵,我就搶了這個活,騎馬從長安逃了出去。”
“你見著我身上的羽檄沒?”孟嫣摟著鳴玉,笑得慘然,“這就是逃兵的證明。”
“睡吧。”蘇遠道捂上孟嫣的眼,低聲道,“你不是逃兵。”
指下的肌膚漸漸溼潤,有淚水滑過,蘇遠道就坐在孟嫣身邊,靜默無言。
一箭穿心,身上的羽檄怕是被人拿去了,否則一個藏劍弟子怎麼會隨便葬在外面,連個墓碑都沒有。
因孟嫣的遭遇,蘇遠道對孟嫣縱容許多,次日醒來孟嫣說要騎馬走,蘇遠道也依了她,只不過……
“這是什麼馬?”孟嫣問蘇遠道牽過來的馬,籠頭是拿皮革做的,馬鞍半舊不新,連馬飾也沒有。
“綠螭驄。”蘇遠道摸了摸油亮的皮毛,對它視若珍寶,這是他師父送他的。
“你知道我藏劍山莊出行的馬都是什麼?”孟嫣抱著鳴玉,眼皮不抬報了幾個名字,“絕塵,裡飛沙,踏炎。”
“找你的踏炎去,我這小廟容不下你這尊大佛。”蘇遠道冷冷道,他翻身上了馬,雲蘿跳到馬頭上,吱了一聲,這綠螭驄便揚開蹄子,載著主人去了。
蘇遠道走的絕情,只留孟嫣一人留在原地,鳴玉拿爪子洗了把臉,對孟嫣叫喚著,“喵。”鏟屎的,它餓了。
“我知道,回去吃一個玩三個。”孟嫣揉揉鳴玉的腦袋,她這會不是病著嗎,不好任性行事,都說趁你病要你命,她自然乖乖夾起尾巴做人,等她傷好了,第一個就是這單修離經的蘇遠道。
要圓是圓,要扁是扁。
話說這蘇遠道長得確實好看,目如點漆,膚如凝脂,再穿一身玄衣就襯得他更美,很想讓人看看他被欺負的樣子,是不是會哭著求饒。
孟嫣想了半天,覺得不是自己的錯,是蘇遠道的錯,都怪他長得太好看,還不會武。
一隻馬蹄踏在亂草上,有人問孟嫣,“你在想什麼?”
“想蘇大夫貌美如花。”孟嫣託著下巴悠悠道,“想搶回去做壓寨夫人。”
蘇遠道聽了氣極反笑,拿筆封了孟嫣的穴道,又撒了藥粉在孟嫣身上,才把人帶走。
這走了一路,孟嫣就被咬了一路的蚊子,雖說兩人是騎在同一匹馬上,蘇遠道就不招蚊子咬,孟嫣被咬慘了,她盯著胳膊上的大包想,蘇遠道也忒小心眼了。
日落的時候孟嫣的穴道終於被解開了,她活動下身子,從馬背上跳下,四處走動著,蘇遠道挑在一處樹林停下,周圍都是灌木叢,青黃不接,沒欣欣向榮的樣子,孟嫣嗅出火燒過後的氣味,也難怪這的草木不繁盛。
“別走遠了。”蘇遠道在撒藥粉,見孟嫣要往裡走,忙叫住她。
“我想打點野味。”孟嫣說。
但她兩手空空,身後的劍早就被蘇遠道收了,放在馬背上,綠螭驄載了這玩意一路,老早就不願意繼續背了,衝蘇遠道長鳴幾聲,要他把劍取下。
重劍被蘇遠道取下,落在地上砸出灰來,綠螭驄走遠幾步,獨自找吃的去了。
孟嫣坐在那,一雙秋水般的剪瞳望著回來的蘇遠道,幽幽道,“我的劍。”
藏劍弟子的重劍誰般的動,虧的她傷重成這樣還揹著,蘇遠道繼續手裡的動作,對被拋棄在一邊的重劍置之不問。
“留著,我去撿柴火。”收拾好手頭的東西,蘇遠道囑咐孟嫣,還有在孟嫣身邊徘徊的鳴玉,一看就很不老實。
雲蘿在蘇遠道肩上有模有樣,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