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兒疑惑的從她身邊兒經過,順嘴問了句,“姐姐,您說誰呀?”
沉香伸出一根細長的手指,往自個臉前一指,鼻孔朝天,“我!”
圓兒:……”哦!“
說罷,垂著腦袋過去了。
沉香癟嘴:……這是哪個意思?哪個意思?哪個——?
“喂,你哦個什麼勁兒,哦是什麼意思?說明白點兒。”
沈敬重看了會兒,不禁失笑,拉著沉香往屋裡回,實在不好這麼丟人啦,”她能有什麼意思?沒什麼意思,不過是你問一句,她答一句,隨口應得話,不值當你氣一回。“他也難啊!總不好說人家沒誇沉香,人家都不對吧!
這種沒什麼道理的話,他實在說不出口!
再者,他的小女人這麼個樣子,傻了三四天了,每天都這麼來一回,他也實在是夠了。
有人潑潑冷水,其實挺好的!
可越是實話越不能這麼說呀,沈敬重費勁巴拉的哄著鬧脾氣的小女人,“你不是說想養狗麼?我到縣上打聽了,跟人家訂好了,這兩天就去取回來,咱們就在前頭屋裡給狗搭窩,你看好不好?”
沉香噘著嘴,眼珠子轉了轉,倒是回了話,
“好吧!”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家裡幾人都閒下來,倒也沒什麼大事兒,可到小年夜那日,看著家裡來的這倆不速之客,沉香僵硬著嘴角,怎麼也彎不了。
沈敬重往日軍中的袍澤前來拜訪,同沈敬重敘舊,沉香作為當家的女人自是該準備一桌席面的。
——來看望沈敬重的青年叫陳凌,是往日沈敬重麾下校尉,既得這時還能來看望沈敬重,沉香不得不道一句有心了。
可問題是,問題是,你來就來吧,你帶著你妹子作甚?帶著妹子就罷了,你妹子眼珠子都不轉的盯著我男人作甚?
好吧,你看就看了,還時不時的扭頭朝著我翻白眼兒作甚?哎喲喲……你以為你眼裡鄙視的目光我瞅不見不是?
真是,真是……忒放肆啦!
沉香笑眯眯的,卻是眉眼陰沉的盯著這位名叫陳水靈,而卻是長得很是水靈的一張英武打扮的女子,心裡頭那股子悶氣加酸氣,一陣高過一陣,衝的她嘴裡都是一股子酸味兒。
偏打著幫忙的名義實則看笑話的雲氏,手裡有一茬兒沒一茬兒摘著菜,一邊兒饒有興致的衝著沉香,笑道:“這位陳姑娘,真真是人如其名,長得可真是水靈,沉香啊,你說是不是?”
一副看笑話兒的嘴臉,半點兒遮掩的意思都沒有。眼神很是險惡。
沉香掄著菜刀,“咚”的一聲悶響,砍在案板上,神情陰沉。
別人毫不掩飾的覬覦自個兒男人,偏自己還得巴巴的給人做飯,這種感腳真是憋屈啊有木有!
往外頭看了眼,轉頭衝著雲氏,皮笑肉不笑,道:“嫂子看著好,那就是好唄。”
看著好,你給自個兒男人帶回去唄!
話裡意思真是再明白不過,雲氏臉上笑意一僵,隨即嬉笑如常,拜這死丫頭所賜,她的臉皮也算是練出來了,雲氏暗暗腹誹一通近墨者赤的學了沉香的厚臉皮,面上仍是笑的溫和,“看弟妹說的,我看著好,也得看人家覺不覺得好,興許陳姑娘只能看見淳風的好,再顧不得旁人呢!”
她又不是瞎的,這種事兒她們這些人誰沒碰見過,一個眼神兒就心知肚明的事兒,更何況這位陳姑娘眼神灼熱,再看不明白的才是傻子呢!
陳水靈顯見是一心巴望著沈敬重,瞧著模樣兒,也是打算來個貧賤相依呢!
左右著急的不是她。
雲氏笑的溫柔又和氣。
沉香深吸口氣兒,慢慢的吐出來,衝著雲氏扯了扯麵皮,轉兒低著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