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情的現實,還真是讓人不忿。
正想著呢,卻聽外面傳來了一陣喧鬧聲。久安出去看了一眼,然後又飛快的跑了回來,也不知是跑得急還是單純被氣得,整張臉都漲得通紅,將那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看起來下一刻便要去撕咬了來者。
他連聲音都在抖著,“那女人竟然找上門了!”
司家的老夫人並非不認識華軒,只是此前一直覺得這女子太不知檢點,由此不喜。但是近日華軒以探望白阮孃的理由找上了門,言語間都透露出自己懷了司黎孩子這件事,一直想抱上孫子的老夫人自然很是震驚,何況對方說著說著就聲淚俱下的表明了自己無心爭個名分的態度,只求白阮娘不要為此怪罪六郎,若是因此破壞了夫妻情分,她就是一死都難辭其咎。
華鳶聽到這裡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那你就去死啊。”
也許是因為名字相貌都有些相似,他從一開始就莫名的厭惡華軒,覺得自己與這樣一個女人相像實在是件備受侮辱的事情。
好歹相處了半年,引商知道身邊這個人雖然有時古古怪怪的,但在大事上還是很分得清是非的。他對一個人存有善意很難,討厭一個人卻極容易。就像是這幾日他們遇上的這件事,華鳶就從未對阮娘表現出丁點同情,可卻厭惡華軒到了骨子裡。
引商閒來無事胡思亂想的時候,總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念頭——這天下若是交給華鳶這樣的人治理,好人不一定能過上好日子,但是惡人一定會被扒皮抽筋永世不得超生。
另一邊,華軒與老夫人說著說著,就“不經意”的說起了長安城今日有些“不乾淨”的傳聞,還一臉擔憂的問起了白阮孃的情況,言語間雖未直接挑明,不過還是透露出了外面市坊間都在流傳著白阮娘為司家招來鬼怪的傳言。
但是這流言到底是誰傳出去的,可能只有天知地知她自己知道了。
聽她這麼一說,老夫人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上了年紀的人最忌諱這些事,連帶著也會埋怨起招來這些東西的兒媳。
說起這個,華軒順道問起了司家請來的道士在何處。引商等人本就站在不遠處,她卻視而不見,還是等到老夫人朝著這邊指了指,才露出了一個驚訝的表情,半天才像是斟酌了說辭一樣嘆道,“勞煩幾位道長為三娘姐姐費心了。”這個時候她倒像是一個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了,打扮得如尋常女子一般,言語間也十分有禮。
引商還在心中單純的感嘆這人真是會偽裝自己,卻突然被華鳶扯了扯衣袖。她不解的抬眼看了看,然後發現老夫人看向這邊的眼神變得有些複雜,其中還帶著幾分懷疑和審視。
仔細想了半天,直到華軒都去見白阮娘了,引商才終於轉過這個彎來。
華軒那句話的深意哪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她明明是在暗指引商等人賴在司家護著白阮孃的目的不單純,而那欲言又止,不是她不想直說,只是刻意做出的姿態,這樣老夫人才會疑神疑鬼。
這女人哪來的那麼多心機?引商忍不住抱住臂膀蹭了蹭,努力撫平自己這一身雞皮疙瘩,從未這樣想抽/出一張符紙來給對方貼在腦門上,喝一聲,“呔!哪裡來的妖魔鬼怪。”再看華鳶,連瞌睡也不打了,只是站在那裡一味的笑著,笑得旁邊的天靈都覺得身上有些發冷了。
不等他們兩個怒火中燒的人做出些什麼事來,一直在屋內歇息的白阮娘突然被阿羅攙扶著走了出來,她倚著門框站定,雖然身子虛弱難免底氣不足,但那語氣卻比任何時候都要堅定,“我會與六郎和離。”
☆、第8章
在白阮娘一反常態的強硬態度下,司黎還是帶著一點點遺憾和更多的輕鬆與她和離了。
一開始,引商還有些想不通這樣一個乖順的女子怎麼會有如此改變,後來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