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走了幾步又停下腳步,小聲問身邊的人,“怎麼能甩掉後面那人。”
花渡想說這實在是有點難,但凡是自己會的本事,後面那位黑無常也都會。可在看了看她的神情之後又無法拒絕,最後還是攬住了她的肩,一動手腕,撐著那把紅傘躍上了房頂。
兩人凌空越過了幾個市坊,最後停在了親仁坊中的一條街上。這是引商今日一直想來的地方,也就是陶胥的住處。她本來擔心著程玦帶著怒氣過來會鬧出什麼大事來,可是眼下一看,卻見這座府邸安安靜靜的,與往日沒什麼區別。
範無救幾乎是與他們同時到了此處,只是他剛站到這府邸的大門外就忍不住“咦”一聲,好奇道,“這裡好像……”說著又看向了引商,“難不成程玦也來了陽世?”
自從引咎卸任之後,陰間就少有人知道程玦的下落了。範無救這一問,倒證實了他根本不知引商近況的事實。
引商本以為他是帶著目的前來,聽了這話,也稍稍鬆了口氣,“他也是剛來長安,還不過兩日。”
“這就有趣了。”範無救似是想到了什麼事,突然笑了笑,只不過那笑容極為詭異陰森,一看就是想要謀財害命的神情。
引商扭過頭不去看他,轉而扯著花渡問道,“你可知對付畫中鬼的法子?”
“把那畫燒了。”花渡想也不想的回答,說的也與引商所知道的辦法相同。
“可若是那惡鬼還關了一個凡人在畫中呢?”她憂心的只是薇孃的安危。
花渡一愣,“那就勢必要進到畫中了。”
那看起來普普通通的一張畫,其實已經成了畫中惡鬼的保命之處,只要不離了那畫,她就能在其中為所欲為,旁人在畫外實在是奈何不了她,唯一的法子就是進到那畫中與她一鬥。
可是怎樣才能闖進一幅古畫之中?
“這個倒是不難。”說著,花渡便示意她跟上自己,兩人從院牆上躍下,然後偷偷跟著一個僕從尋到了陶胥的屋子。
都已經這個時辰了,陶胥卻還未歇下,想來是因為心裡還惦念著薇孃的安危。而那幅畫就擺在他面前,畫卷是整整齊齊捲起來放在盒中的,他只是盯著錦盒出神,不敢去看畫中那兩名女子的身影。
若想辦成這事,還要他配合一二才行。引商也沒想瞞著對方,敲了敲門,便乾脆利落的推門進去,顧不上去看對方臉上詫異的神情,很快指著已經收了紅傘的花渡說,“今日能不能救薇娘脫困,全看這位高人了。”
她想不出自己能給花渡編個什麼身份出來,只能這樣含糊其辭的說了一句。
陶胥忍不住問道,“這位就是小道長您說的相識嗎?”
他怕是把花渡當成引商所說的程玦了。
“不是……”引商連忙搖了搖頭,但又解釋不清這許多事,只能示意他先把那畫拿來給自己看看。
畫卷鋪展在桌上,上面所畫的景物依舊,只是竹屋中的兩個女子不見了蹤影。
“那女鬼怕是又帶著薇娘去屋後的林子了。”陶胥倒是沒覺得奇怪。
“屋後還有一片林子?”
“屋後是一片竹林,只不過沒有出去的路,走到一半就不得不折返回來。”在畫中住了幾日,陶胥對裡面的情形十分清楚,“那女鬼想尋的另一幅畫畫得正是一片竹林,也就是剩下那半條路。”
聽他這麼一說,引商努力回想了一下那日在程念手中見到的畫,畫上畫著的好像確實是一片竹林,只可惜那畫已經被程玦撕了,女鬼再想出來已無可能。
“不對。”一直看著桌上那幅畫的花渡突然蹙起了眉。
引商有些緊張,“怎麼了?”
“這畫已經進不去了。”說著,他伸出手想去觸控那畫紙,只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