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於平靜。石壁的夾縫內,四張黃色的符紙碎片零落滿地,硃砂如血。
“啪!”石牆中間嵌著那塊東西跌落在地磚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斷為兩截。
許慕皺皺鼻子,努力的吸了口氣,“好像有血腥味。”
“過去看看。”陣法已破,馮沅示意許慕走近看看。
地上扁平狀的玉器雖然已經裂成兩段,依然能夠清晰的看出整體的廓形,那是件雕工精美的玉琥。
許慕彎腰撿起那兩塊碎片,拼在一處。
玉上的虎紋做俯首狀,橢圓眼,上唇向上捲起,下唇內捲成孔,兩條前爪前屈,作伏臥狀,長尾盤垂在後腿附近,尾巴尖捲曲。神態恣意卻霸氣不減,通身飾以細緻的雙陰線龍首紋和蒲紋,周邊輪廓輔以凹弦紋。
“這好像是最後那塊玉琥,不過顏色很奇怪。”許慕翻來覆去的打量著手裡的那兩塊碎片,奇怪的是,這件玉琥不像前幾塊玉器那樣是純色的,反而雙面雙色,一面呈白色,一面卻發紅。
“或許是血沁的。”馮沅眉心皺緊,抬手將燈光掃向石牆的方向,牆壁的石縫之間,隱隱露出暗紅色的痕跡。
血煞陣,需要集齊一百零八名命格屬陽之人的血,不斷以血澆注靈器,經九九八十一天最終養成血煞牌,可惜遇到他們,功虧一簣。
“血?哪來的血?”許慕懷疑的看著那鮮豔的顏色,血跡會逐漸變褐變黑吧?怎麼可能會如此鮮豔?
“我猜……是人血。”馮沅出修長的手指,點點碎片紅色的那面。
“人血?”許慕頭皮一麻,差點把手上的東西扔回地上。
“最近並沒有出現過橫店遊客失蹤的報道,估計就是用剛才那隻鵷鶵嚇昏人,然後取點血而已,應該沒有出人命。”馮沅淡定的安慰許慕。附近沒有冤魂和死氣,設陣的人總算沒有喪心病狂的濫殺無辜,估計只是想借助遊客龐大的數量,在其中尋找命格合適的人引他們過來取血。地宮門口的那兩隻石獸,就是專門遴選命格的符獸。
血屬水,地數土,財屬金,陽氣屬火,玉琥、玉璋、玉璜,玉圭、這四樣東西按照方位布齊的話,靈氣會源源不斷的湧向陣眼,那裡放的,恐怕是屬木的東西。馮沅心念電閃,迅速推測了幾個放置陣眼的方位,打算待會出去就指派鳴川過去看看。
許慕眉眼扭曲,嫌棄的看看手上的東西,剛想扔到地上,馮沅慢悠悠的補了句,“雖然這件玉琥碎了,但畢竟是上千年的東西,拿到古董街好歹也能值幾千塊吧。”
值錢的都是好東西!
許慕眼睛一亮,半點嫌棄都沒有了,忙不迭的從包裡翻出紙巾,美滋滋的將那兩塊玉琥包裹好,塞在揹包的小口袋裡面。
“我們趕緊找找出口吧。”馮沅拍拍小財迷的腦袋,陣法已破,這裡支撐不了多久。
石牆兩側坍塌出好幾個大洞,他們在其中一個洞口發現了通往上方的石階。半小時之後,他們終於走出地宮。
許慕驚愕的看著眼前的蒼翠的林木,“這是哪裡?”他們明明是在秦王宮遊覽啊?
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投射在他身後洞口的牌子上,那塊三合板釘成的簡易牌子,用紅色油漆塗寫著,“施工中,閒人免進”
“好像是那個遊樂園的後山。”馮沅指指不遠處露出小半邊的摩天輪。他們應該在看壁畫的時候就著了道兒。在其它遊客眼裡,他們恐怕才是走丟的那個。
兩人沿著小徑往遊樂園門口的方向正走著,馮沅口袋裡的電話響起悅耳的鈴聲。
“哥們,晚飯在遊樂園那邊的竹林小站吃怎麼樣?judy約了兩個劇組的朋友過來。”電話那頭的王樂天顯然下午過得不錯,聲音飄飄然。
馮沅挑眉看看近在咫尺的竹林小站,“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