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被一陣嘈雜聲驚醒,我納悶又警惕地爬起身,酒館老闆不是說我這地方是獨門獨院麼,怎麼還有人不識相地來院子裡打擾?
這五個銅板花的真不值啊!
砰砰砰——
院門外響起了清晰又沉重的敲門聲,這讓我即刻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我四下看了看,決定從房子的另一邊逃走。
誰知此時卻從門外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伊斯!我敲門是尊重你,別想著逃走了,這酒館都被包圍了。”
是萊茵!
我冷靜下來,走過去開啟了門。
門外的萊茵不同於我以往見過他的任何模樣,儘管他那張神聖美麗的面容絲毫未變,但他臉上所蘊含的神情,以及周身凌厲的氣度,卻像極了祈神日那天驚鴻一瞥的不可一世的教皇。
我看了一眼他身後,密密麻麻全是神職人員與騎士護衛,每個人臉上都像戴了面具一樣冷漠且毫無生氣。
他上前一步,走了進來,卻將身後的門關上。
我有些吃驚地看著他將自己獨自一人留在這屋內。
難道,他有什麼秘密要跟我說嗎?
“好久不見。”他微微一笑道。
“嗯……也不算久,前兩個月還見過。”我扯了扯嘴角,算是應付。
“找到你可花費了我不少時間。”他輕嘆了口氣,眉眼間的凌厲忽然就軟和了下來,就像終於卸下了某種不堪重負的責任。
“找我?你們此時不是應該出現在瘟疫蔓延嚴重的村落嗎?花費時間找我來幹嘛?”我壓下心底的忐忑不安,神情平靜地反問道。
“我現在終於知道了那件事是誰幹的了。”萊茵忽然風馬牛不及地來了這麼一句話,他澄澈的藍眼直視著我,彷彿在拷問著我的心靈。
我被他的眼神壓得有些踹不過氣來,但仍強作鎮定地回道:“萊茵神官該不會以為是我做的吧?”
聞言,萊茵難得哈哈地大笑了兩聲,但很快他就斂起了笑意,“當然不是你,不過我來找你,也的確為了這事。”
“這件事我調查了很久,但一直找不著線索,直到你跟那條龍逃走後,我才尋到了一些蛛絲馬跡,”萊茵頓了頓,才續道:“沒錯,那個罪魁禍首正是那條惡龍!”
“噢,拜託,伊斯你別這麼看著我,服侍神的人是不會說謊的,我明白你很難過,但這條龍無疑是邪惡不祥的,它引誘納塔爾墮落,迷惑你與安迪殿下的心,讓你們為它失去一切……”
我木然地看著對方在那不停地勸說著,不,應該說是安慰著“我”,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偏偏腦中又響起了昨晚那個女人所說的話,與萊茵此刻所說的混合成了一個聲音。
“別說了,”我打斷萊茵的話,有氣無力地道:“那你找我做什麼?”
“很簡單,找你去阻止它,它現在已經肆虐了無數教堂,想必你也聽說了布萊鎮教堂的事,不止這個小鎮,連帝都平民區的教堂也受到了侵害,如果再不及時趕回去的話,恐怕帝都大教堂也不能避免。”他目露憂愁與憤恨,身側緊握住的手因用力過度而泛白,這讓我不禁想起了自己。
“你怎麼確定我能阻止它?”我冷笑著回道,“好像你一開始就認定了我與它關係親密,而且,你又是怎麼一而再再而三地知道我的行蹤?”
萊茵笑了笑,臉上的神情洋溢位一股自信,“我不敢確認你能阻止它,但你既然被我找到,試一試總是無妨,總比沒有辦法來得強,至於怎麼找到你的,這可是艾爾神賜予神職人員的秘密,等你有天成為牧師或者神官,我再告訴你。”
見我還要說什麼,萊茵毫不客氣地先張嘴為強:“這些話我們一路上可以慢慢談,或者你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