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是不是,”丁香看著允賢暗自神傷的樣子,又是心痛,又是不甘。“只是大人,您與皇上都是在鬼門關走了幾遭的人,為何還有如此顧忌他人,就不能多想想自己嗎!”
允賢閉上了雙眼,“我就是個災星。祁鈺喜歡我,結果鬧得母子不睦,後宮不寧;也先想娶我,結果整個瓦剌的人編造歌謠中傷於他。當年,若不是因替我擴建御藥房的事做引子,皇上又怎會跟太后置氣,如此輕率地便親征瓦剌,又怎麼會平白吃了那麼多年的苦。莫說錢姐姐有恩於我們譚家,便是單為了皇上,我也要盡力疏遠他,免得再害了他。。。。。。”
丁香聞言心驚。原本只是以為允賢對朱祁鈺舊情難忘,或者是因著錢皇后,才故意疏遠朱祁鎮。豈不知,她費盡周折,竟然只是為了保全皇上。
“丁香明白了,大人放心,日後,丁香絕不會再多言,給大人和皇上徒增是非。只是大人,您這樣,實在是苦了自己,也苦了皇上。。。。。。”
月上中天。自被捕瓦剌,朱祁鎮便再也沒有借酒消愁。然而今天,他坐在御花園一處假山石峰處,對月獨酌。月華清冷,更照得人影孤獨。
“允賢。。。。。。我只是想對你好一點而已,為什麼,你連這點機會,都不給我。”
烈酒入喉,一股灼燒辛辣之感湧然而上。有兩行熱淚,順眼角而下,落入口中,苦澀鹹酸,不知是因酒落下,還是相思之淚,藉機而出。
“皇上!不好了。。。。。。”
貼身內侍小順子慌忙來報,“吳太后藉著遷宮之事,又要算譚大人的賬呢。。。。。。”
☆、暗流(一)
暗流(一)
吳太后因為遷宮的事生生鬧了一夜。
“先皇啊,你睜開眼看看你的不孝子啊,為了一個妖婦,不僅無視祖宗律法,如今還拿著我這副身子骨折騰。他不讓我住仁壽殿就算了,在長壽殿剛剛安穩了兩日,現下又讓我遷宮。我這一把老骨頭,哪裡禁得起這般折騰啊。。。。。。”
從夜半到天明,吳太后不知聲的哭喊,眼下連聲音都沙啞了,卻依然不肯住口。
錢皇后擔心地看了看長壽殿的方向,“若再由著她這麼鬧下去,驚動母后皇子事小,若是傳了出去,天下人便真的以為皇上是個荒淫不肖的昏君。汪國公等就更有理由在朝堂上反對陛下了。。。。。。”
“哼!”朱祁鎮氣的,一掌拍在書案上,用力之猛,手掌登時震得通紅。“她算是哪一門子的太后,還要朕對她畢恭畢敬的。若不是看在祁鈺的份上,朕早把她趕出宮去了!”
“皇上,何必動氣?”錢皇后心疼地揉著朱祁鎮的手,“不然,就讓她住在那長壽殿,又有什麼關係呢?”
“不行,”朱祁鎮斬釘截鐵地說,“當時選定長壽殿作為御藥房,便是看重了那裡地方寬敞,而且每日日光充足,最適合允賢用來曬藥看診。況且,過去御藥房的許多陳設都在那裡,一時又讓朕到哪裡去尋得一塊合適的地界來替代它呢。。。。。。”
錢皇后心下悽然,果然,又是為了允賢。
“好吧,皇上,”錢皇后暗自鎮定心神,“這件事就交給臣妾吧。臣妾是中宮之主,想來,她也是要給臣妾幾分薄面的。”
朱祁鎮心生感激,拍了拍錢皇后的肩膀,“辛苦皇后了。”
錢皇后掩住眼底的一絲神傷,保持著溫和端莊的微笑,“皇上哪裡話,維持後宮和睦本就是臣妾分內之責,況且,允賢還對臣妾那麼好,臣妾理應替她出頭。”
朱祁鎮讚許地看了看錢皇后,輕嘆,“若人人都能像皇后一樣,懂得為他人著想,也就不會生出這麼多的事了。朕走了,皇后也好好休息,不要因勞累傷了身子。”
“怎麼?”錢皇后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