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昭文臉色一僵,雷河又習慣性地想要在凌骨跟前耍威風,但木瑩眼睛一斜,雷河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哥哥……”
“閉嘴吧,凌昭文。”凌骨見凌昭文依舊不識趣,於是便戳破了窗戶紙:“你已經二十歲了,早該長大了。你明白我的意思,我也不想看你拙劣的演技。我今後是什麼身份,跟你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明白嗎?”
凌昭文臉色幾變,咬著牙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以往都會給他撐腰的雷河,現在在他旁邊就像個悶葫蘆啞炮,只知道站樁。
好在這時候,灰衣男人回來了,他捧著一個托盤,上邊放著一個盒子。
凌骨沒有急著開啟,而是看向凌昭文。凌昭文跟凌骨對視了一眼,又很快把視線放到了那個盒子上,一改之前的複雜表情,眼神都透出強烈的渴求:“哥哥,這就是我求你幫我儲存的東西。”
凌骨玩味一笑:“你說,這是父母放在你襁褓裡的遺物。裡邊是什麼?”
“是一個鐵盒。”凌昭文毫不遲疑地回答:“爹孃原本也都是獵手,這是他們曾經遇到的一隻靈獸巢穴中找到的。這些還都是哥哥告訴我的,之前一直是哥哥幫我保管,可是三年前哥哥被狂獸落種,就把鐵盒交給我了,我在太院沒有時間,就請哥哥幫我存了起來。”
凌昭文說道“被狂獸落種”的時候,語氣加重,眼神也往木瑩方向瞟了一眼。既然凌骨如今是“統帥夫人”,那麼不知道這件事,帥府的人知不知道呢。
這一個動作,不可謂不惡毒。不過可惜的是,凌昭文不知道那隻“狂獸”就是統帥大人。
凌骨因為原主血脈,對凌昭文最後一絲耐心告罄。
“聽起來很合理,但口說無憑,你又有什麼證據,來證明它是你的呢?”
凌骨微微一笑,盯著凌昭文的眼神裡滿是戲謔。凌骨向來崇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的原則,什麼包容、寬容、高尚情懷……這些東西,早在現世,就被那些人類從他的字典裡磨滅掉了。
凌昭文聽了這句話,急得原形畢露:“哥哥,這本來就是我的啊。是爹孃留給我——”
“二十年前,你還是襁褓中的嬰兒。”凌骨笑道:“所以,你知道這是爹孃的遺物,是我告訴你的。你說這是爹孃留給你的,實際上是爹孃給我的,而後是我給你的。可是現在,我又不想給你了。”
“哥哥,你怎麼能這樣?”
“我怎樣?”凌骨笑了:“你是一面之詞,我也是一面之詞。而且二十年前,你是個嬰兒,我卻已經六歲,我自然比你知道得清楚得多,不是這個理嗎?”
木瑩在一邊點頭:“是這樣的,而且凌昭文你別忘了,你可是小骨頭養大的。你的一切,都是小骨頭給你的。”
凌昭文聞言,頓時臉色慘白。這一刻,他突然意識到,如果凌骨要把他怎樣,那他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凌骨勝券在握,對灰衣男人招招手,讓他把盒子拿到跟前來。
凌骨掀開盒子,卻見裡面還躺著一個細長的鐵塊。
“公子當年存入的時候,就是這樣的。”灰衣男人連忙解釋完,又說道:“戶籍我已經為公子分好了,如今公子跟凌昭文就是兩家人,不過如果有財產相關,還需要細分。”
“不用了。”凌骨滿意地笑了笑,然後拿出那鐵塊打量:這鐵塊實際是一個盒子,嚴絲合縫地像個鐵疙瘩,只有在上面的鐵皮上有個手掌形狀的凹印。這個凹痕包裹了整個鐵盒,正是一手握上去的痕跡。
是機關?
凌骨沒有遲疑,伸手握在了凹痕中。
“嘶!”凌骨指尖一疼,連忙鬆開手,拇指上掛著一溜血串子,鐵皮上還留了兩滴,正從拇指印的凹痕裡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