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哥哥剛才說的‘噬魂刃身,猶如萬箭穿心的疼痛’是什麼意思?”
本以為涅凰會反駁些什麼,沒想到他卻問了這樣的問題。
“繼承羽軒閣是需要代價的,就是這個意思。”白澤撣撣衣衫站起來。“你無法承受。”
涅凰將匕首和一些其他東西扔進包袱,隨手一系,收拾妥帖,動作一停。
“如果真如白澤哥哥所說,只有我死了才能救活清音,那又何嘗不可呢?”
白澤面色一沉,不是很讚賞涅凰這句話。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若是不知道,我就不會開口了,和過去一樣。”涅凰提起包袱,低眉順眼,頷首一笑。“沒有羽清音就沒有我。”
白澤眉心微皺,顯然已有些不悅。
“沒將羽清音的那張臉繼承下來,你卻將他的固執個性完全複製下來了!”白澤走過去,搶下涅凰那可笑的行李包袱。“你的生命不只是你一個人的,你想過保護你無憂無慮成長到今天的陵光的想法嗎?”
“沒有我陵光可以活得更輕鬆……”
啪——
一聲清脆響亮的耳光。
屋內霎時寂靜。
“天真!”白澤收回手,頗為氣惱地看著涅凰,向來和顏悅色的他很久沒有這般義正言辭。“比起急著送死,你更應該為重要的人努力做些什麼。”
涅凰捂著被打的那側臉,眼中閃著水光。他年紀還小,不及五百歲,若不是姚冶那五百年的修為加上陵光的細心照顧,根本無法活到現在。常年被養在溫室之中的他,的確不懂這一切的複雜,他只是想救羽清音,一心向此。
“我能做什麼……?”涅凰忽而睜大雙眼。“我要去找到羽軒閣……”
“你的願望無法實現。”
白澤背手轉身,不再看涅凰。
“不是已經使他復活過一次了嗎?”
涅凰心中唯一的希望開始動搖,他和羽清音生活在一起的那段日子,穆惜白曾詢問過有關羽軒閣的事情,羽清音當時隨意敷衍著說了一些。
羽清音是依靠羽軒閣賦予的能力活著的。
“羽軒閣無法復活任何人,只是續命而已,而且,活著的人是無法成為羽軒閣閣主的。”
“那我死了……”
“就算你死了,羽軒閣也不會與你定下契約。”
白澤凌厲的視線瞥向涅凰,年少氣盛的小鬼真是不知深淺。
“為什麼?”
“過去那次,是羽軒閣與姚冶希望羽清音活下去的強烈願望產生共鳴,並且……那時的羽清音是想要活下去的,所以才能成功地締結三方契約,使羽清音成為羽軒閣閣主。”
白澤之所以會這麼清楚,是因幽冥地府的那位尊者。
當年他為幫助麒麟一族而離開崑崙虛,未曾想到乃是有心之人故意將他支開。後來魔族公然犯上,崑崙虛一片火海,白澤得知後立刻飛身前往,但卻已太遲。
鳳絕塵早都不在那裡了,而羽清音也下落不明。
這一事件實在是鬧得太大,天界也不想就此罷手,一切罪責都指向鳳絕塵。
對白澤來說,找不到鳳絕塵反而比較好,總不能讓“天”將鳳絕塵徹底逼進魔道。而且他相信羽清音不會讓鳳絕塵走到那一步的,事已至此,白澤便也只能選擇暗中觀察,盡力去幫助羽清音和鳳絕塵。
所以他向天界遞交了自己的決意,離開崑崙山,入住桃源鄉,從此隱居,不問世事。
再後來,就是白澤同那位尊者的相會,也正是這位將涅凰交給白澤,委託他將涅凰交託給陵光神君。雖然不是很理解為何要選定了陵光神君,但白澤還是按他所說一一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