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兩人佇立在亭子裡,氣氛很是溫馨。
“懷瑾,你看這雪漂亮嗎?”
亭外又下起了雪,雪花晃晃悠悠的從天上落下來,落在雪地上,無法尋到蹤跡。
院子裡此時的光景也只是一片白雪,樹枝上的積雪偶爾會受不住重量抖落下來,好像誰在那裡動手搖了樹幹。
“漂亮。”盛懷瑾一如往常的寡言少語。
竇靜妤靠著他的胸膛,耳邊是他沉穩有力的心跳,盛懷瑾伸手開啟披風,將她裹在裡面。
“明年,我們一起看雪吧。”
又是一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皇都。
在那柳絮紛飛,細雨如酒的季節裡,騎著白馬的歸人形色匆匆,天上灑下的細密雨點打溼了他的全身,雨水順著頭髮、鬍鬚緩緩流下,錦衣溼漉漉的貼著他的身體,很是不舒服。
“老爺!老爺,您慢點!”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僕人,兩人騎馬飛奔,目標直奔京城。
他這張臉守城計程車兵早已熟悉無比,未曾索要文書便讓他進城。
城門後還等著報信的下人,下人一見到他眼睛一亮,騎著馬趕到他身邊,急急說道:“老爺,老夫人等著見您最後一面!”
“駕!”盛臨遙揚鞭,馬蹄飛奔而走,心中焦急無比。
路上的行人不多,盛臨遙心中的不妙預感愈發深刻,他急切的揮舞馬鞭,馬兒吃痛,速度一加再加。
終於趕到國公府前,盛臨遙飛身下馬,一路跑著進了府門,直奔玉香園。
“娘!”盛臨遙一進來,就看見躺在床上,形容消瘦的竇靜妤抬起的手落了下來,半睜的雙眼看到他的身影后,放心的閉上了眼睛。
“娘!”盛臨遙撲到竇靜妤床前,連聲呼喚,悲悽至極,聲聲泣血。
屋子裡所有人都跪了下來,掩面而泣。
國公府上下掛上了白幡。
皇宮之中,那位高高在上的年輕帝王,眼角微紅。
“娘,兒子聽您的話,將您和父親葬在了一起,您放心的去吧。父親他在橋上等了您那麼長時間,您終於能去陪伴他了。”盛臨遙跪在竇靜妤和盛懷瑾的墓碑前,絮絮叨叨的說著話。
“不過,兒子好捨不得您……”
“您這一走,沒人再叮囑兒子多吃點,多喝點,多多照顧自己了。兒子最後悔的就是沒能多陪您一段時間,父親他一定也很責怪兒子吧。”
盛臨遙身形單薄的跪在那裡,身後只有一個年邁的老僕,春雨又下了起來,絲絲點點的雨滴打在臉上沁涼沁涼的。
“老爺,該回去了,不然少爺得擔心了。”老僕聲音低啞的說道。
“下雨了,娘,那兒子先回去了,不然您又該說兒子了。娘,兒子下回再來看您。”盛臨遙顫抖著身體站了起來,在老僕的攙扶下上了馬,“得得得”的馬蹄聲漸行漸遠。
永豐四十五年,大周第八位皇帝,武帝顧柏青駕崩,武帝九子之子,周恆帝顧青禹登基,永豐四十六年初,改年號為昌泰元年。
昌泰九年,鎮國公盛懷瑾逝世,國公世子盛臨遙繼承爵位。
昌泰十二年,從古至今第一位一等夫人竇靜妤逝世,恆帝曾受過竇氏教誨,追封竇氏為一等安國夫人,太母。
鎮國公盛氏一脈光耀百年,大周第三十二位皇帝光帝繼位,施行□□,引發民怨,全國各地皆有叛亂。
光和十二年,叛軍形勢浩大,多處城池朝廷失守。
光和十五年,盛家軍守衛京城。
光和十六年七月初一,叛軍攻入京城,盛家軍十不存一,血染皇城。
光和十六年七月初一晚,光帝於常寧宮自縊,鎮國公愧於護衛不利,自刎於常寧宮前。
光和十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