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大家預備好上戰場之後,眾人便心事重重地各自散去。
碑廬神君故意遲了一步,待到所有人離開後,低聲問道:“雖說抵禦魔族是修真界共同的職責,但如今情態,各方勢力必定相互推諉,你可有打算?”
“能有什麼打算。”雨鏡搖搖頭道:“渡厄道君和燭天魔君沒發話,我們現在也只不過是望風行事。”
堂下忽然有人傳音道:“若賀天派決定出戰,我願為首。”
他們商討的雖然不是什麼機密,不日便將全大陸皆知。但畢竟是掌門與諸位峰主的高等會議,有誰這麼大的膽量妄入?
碑廬不耐煩地將神識延展至殿外,待到認清來人是誰後,卻讓他又驚又喜。
他猛地站起來,望向邁入殿內的身影簡直不可置信:“小昭?”
雨鏡神君卻有些防備之色。在他眼中,關小昭只是一個不熟悉的師侄,還在他完全不瞭解的情況下失蹤了一千年,並且還帶了滿身的修為回來。
而關小昭從三生石出來之後,彷彿積壓千年的修為一朝爆發,在從白墨城到雁城的路上再度遭遇大雷劫,現在已經是化神初期。
一個化神期的修士,無疑是潛在的威脅。
關小昭卻彷彿沒有注意到不詳的氣氛。她緩緩開口道:“若是朝露峰仍未有主,可否再度歸我?”
不等雨鏡回應,她又向碑廬道拜伏道:“欺瞞師兄許久,不敢求原諒。只是今日好讓兩位師兄知道,關信瑜還活著。在‘死’後第五十年,我又活著回來了。”
許久,碑廬艱難地回應道:“你是……奪舍?”
並不是他僅憑一句話就願意相信關小昭,只是一千年過去,怎麼會有人還去冒充關信瑜?
關小昭深呼吸後答道:“我知道這太過荒誕,難以接受。只是我說的的確是事實,逍遙元君確是知道的,師兄可以向師父求證。”
她之所以會選擇在這個時候袒露身份,一是因為她已然徹底想通,不願再隱瞞逍遙座下這三位對她有大恩的同門;二是她準備將三生石中的經歷和盤托出,若是不先說明自己過往身份,這段離奇經歷就更難讓人相信。
“你……讓我想想。”雨鏡掌門覺得他好像得了頭風病,準備先把關小昭打發走。
事實上,關小昭這段話雖然荒誕離奇,但不似作假,若是作假也很容易被拆穿。因此哪怕是想來多疑的雨鏡,也不禁信了五分。
關小昭識趣地給出時間和空間,退守飛蓬峰。她相信師兄在與逍遙求證過後,會很快聯絡她。
事實上,一個時辰過後,雨鏡就親自來飛蓬峰找她了。
他的神色顯得極其複雜,旁邊的碑廬也是一副躊躇的模樣。這是一種類似於近鄉情怯的情緒,關信瑜已經能讓自己坦然面對。
她將三生石中的經歷撿主要的說出來,最後總結道:“魔界大門之所以開啟,是因為七殺眼。只有毀滅七殺眼,才能讓它重新關閉。而三生三世天心殺,或毀滅魔界之力。”
雨鏡神君揉了揉額頭,忍不住數落道:“不管你三生石還是三世劍,這樣的話切莫說出去,除了咱們幾個人,絕不能再讓別的人知道。”
關小昭蹙眉道:“師兄不信我?”
想來的確是無憑無據,單她一張嘴說,雨鏡當然有不信的理由。
“正是因為信你,才叫你保密。”雨鏡神君止不住地嘆氣道:“你說那三世劍,一把在白墨元君手上,想來也是極品法寶,他可願交出?還有一把連劍形都沒有,是個人形傀儡,它可還有原本功效?”
沈無常應當是沒問題,他對於攬月君的事情是隱隱約約知曉的,而且他爹沈渡厄知道的更多。
關小昭剛想要說明,就聽雨鏡神君又道:“而那絕天鍾,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