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問道:“媛媛啊,爹爹給你起的名字,你還滿意嗎?”
“喀!”塗菲媛夾菜的筷子,直直杵到了盤子底,發出一聲清響。
但見她握著筷子的手,十分用力,指節都有些發白了。慢慢抬起頭,看向塗大海:“滿、意!十分滿、意!這麼好的名字,真是多謝爹爹了!”
她笑得詭異了些,不止塗大海和雲詩背後一涼,就連其他人都察覺出不對來,詫異地看向這邊。
“為了感謝爹爹,我打算送爹爹一個禮物。”塗菲媛說罷,勾唇一笑,這回笑得十分自然,但是卻更加令人心裡發毛了。
塗大海不禁打了個哆嗦:“乖女兒,你要幹啥?”
“爹爹既然回來了,便該廣告四方好友。我便替爹爹分憂,吃過飯便帶阿俊進京,向您那位‘最好’的朋友遞訊息去。”塗菲媛笑道。兩排齊整整的小白牙,露在陽光下,一閃一閃,亮晶晶的。
他不是閒麼?都閒得蛋疼了,沒事就戳她傷口。她便給他找點事幹,叫他沒空蛋疼。
“呵呵,呵呵,不必,不必。”塗大海徹底知道,他把塗菲媛惹毛了,連虛汗都冒出來了,一邊抬手擦著,一邊向雲詩求救。
誰知,雲詩卻是站在塗菲媛那邊的,聞言竟然點了點頭:“是該廣告四方好友。不過,這件事我和大海去便是了,媛媛不必操這些心。”說著,抬起手,摸了摸塗菲媛的腦袋,十分憐愛:“從前爹孃都不在,才叫你奔波勞碌。如今爹孃回來了,你只管玩耍就是,一切有爹孃呢。”
瞧瞧,這大院子,寬敞的房屋,嶄新嶄新的,一塊破角的磚瓦都沒有。雲詩卻能想象,這間大院子沒蓋起來之前,是什麼情形。
老二一家是那樣自私貪婪之人,能給老兩口留下什麼?必是要多破敗,就有多破敗。媛媛是個好孩子,勤快孝順,但是畢竟是個孩子罷了。
不論是誰,都更願意回到少年時期,再活一次。雲詩看著塗菲媛的眼睛,眼底疏離而冷漠,便知道她是被逼成長起來的,她的心裡,有一片荒蕪,等待春風和雨。
從前或許沒人給她,才叫她成了這樣一副疏離冷漠的性子。如今,她既然投胎成自己的女兒,自己總要體貼她一回。雲詩心裡想著,眼神愈發柔和起來。
塗菲媛卻寒了臉,猛地別開頭,躲過雲詩的撫摸。心底有一簇憤怒的火苗,猛地竄起來。她以為自己是誰?聖母瑪利亞嗎?一副看透了她的樣子,真是可笑!她才不需要憐憫和溫柔,她只要爺爺奶奶就夠了,其他什麼都不需要!
掌下一空,雲詩看著小女兒微微抿緊的唇,忽閃忽閃的睫毛,心底愈發柔軟起來。她真像從前見過的一個姑娘,又倔強又執拗,打碎了骨頭往肚子裡咽,一聲苦都不喊,堅強得叫人心疼。
“既然你們同意了,那我就叫祁朗他們回去了。”收拾好了情緒,塗菲媛抬起臉來,漆黑的眼睛裡沒有什麼溫度,“他們來保護我,就是為了防著你們的那位‘好朋友’。既然你們回來了,那位‘好朋友’便衝著你們去了,再不會招惹我了。他們日日在這裡,也是屈才,不如放他們回去。”
說起來,也不知廣玉公主得了教訓還是什麼,竟然一次也沒有找上來。既然如此,塗菲媛也不怕了,又說出一件事來:“還有,白家一家都被抓走了,只剩兩個人還在外,一個是白村長的大兒子白長貴,在縣衙當差,一個是女兒白蘭花,在鎮上沈家做小妾。你們打量著,他二人會不會報復?”
“這件事交給我罷。”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竟是斐烈走出來了。站在塗菲媛身後,說道:“這兩人交給我吧,也算是走之前送你的離別之禮。”
說完,目光看向塗大海,雙手抱拳:“塗大人。”
“你是……”塗大海見他勇武冷峻,氣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