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揚州一住就是一年多,自己真的好想念家裡的小雞黃黃啊,不知現在他現在過得好不好。這一年多來,十七皇子頻頻趁夜來跟自家公子會面,兩人經常驅散了所有人,然後關上屋門一整夜不熄燈。
半年前,十七皇子被聖上封為寧王,封地是西北那邊兒的軍事重鎮大寧,寧王表面上去封地就任,實際上大部分的時間都在京城和揚州滯留。聽說藩王無旨意是不能離開其封地的,寧王大概是怕被人發現他的行蹤,每次來跟自家公子私會的時候都會換一張新的臉,因此自己和風語都習慣了只看衣服不看臉去認寧王的人……總之,自己覺得寧王真是一個非常深不可測又不可捉摸的大人物,真不知這樣一個人,怎麼會和自家公子那樣性子的一個人成為關上屋門一整夜不熄燈的關係。
這時候,羅府的車伕忍冬藤把馬車趕進了角門,才注意到後面馬車上的那位生病的客人還沒有進門,連忙喊來門上的小廝馬兜鈴,讓他先將客人引去聽竹院的外堂,再去請示老太太怎麼安排這位客人。
寧淵仰頭看了一下中午的日頭,然後不再糾纏於火烈花被別人摘走的事,轉而吩咐風言道:“你回去叫上風語,然後讓他去太白酒家把‘你家公子’接來這裡,而你就回一趟漕幫總堂,去告訴風老爺,少主被羅府的老太君接走,羅老太君和少主的姑姑都挽留他在羅府小住幾日。”說罷,他轉身步入了羅府的角門。
“哦,”風言望著寧淵離去的背影,突然想起街角的那件事,連忙又嚷嚷了一句,“對了寧公子,後來又來了一個高個子丫鬟,手裡拎著一袋子鹽,把所有被摘去花的莖葉用鹽撒了一遍,跟公子您之前吩咐的一樣!”只見那個披著暗紅披風的背影走著路腳下猛然一頓,然而他卻沒有轉身再多問什麼,就繼續跟隨那個羅府小廝往裡去了,風言沒趣地摸一摸鼻子離開了,呀,真是個心思不可捉摸的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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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竹院的後堂偏房中,湯嬤嬤扶著老太太坐在軟榻上,擔憂地問:“老太太,您感覺怎麼樣?頭還暈得厲害嗎?”
老太太擺一擺手,轉頭問何當歸:“逸姐兒啊,不知那老神仙的方子管不管用,竹哥兒有沒有跟你一樣從那邊兒回來……難道我們這兩日都必須住在聽竹院裡,不能跟家裡人見面嗎?”
“老祖宗勿憂,”何當歸摘下臉上的面紗,娓娓勸道,“那些法子能不能成功救活竹表侄,今天日落之前必然能出來結果。假如竹表侄真有那樣的造化,府中一定會大肆慶祝,敲鑼放鞭都是必不可少的。咱們雖然住的偏遠,隔了幾重水榭又隔了幾座假山,不過府中要是有人大放炮仗,咱們這裡也能聽見動靜的。”
湯嬤嬤也勸解道:“既然老神仙言中了竹哥兒夭折之事,又言中了我們路遇波折之事,保不齊也有什麼神奇法力能救活竹哥兒,咱們在這頭懸著心也使不上勁兒,還不如按照老神仙的吩咐閉門靜養兩日。老太太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你午飯想吃什麼?我讓聽竹院的小廚房去張羅。”
“嗯,都已經中午了麼,還真是有些餓了,”老太太眯眼想了一下,說,“我還是想吃剛才路上看見的那種辣貓耳朵呢,很多年沒聞見那種香味兒了,讓廚房做辣一點,逸姐兒你想吃什麼?剛才在街上你不是說餓了嗎?”
何當歸擺手道:“我突然又不覺得餓了,我現在又困了所以想去東花廳找間屋子睡上一覺,呃,那我就先去了,老祖宗您慢用吧多吃點啊。”說著也不等老太太答話,騰地站起身來,就穿過耳房跑上了迴廊,然後拐個彎就不見了人。
老太太奇怪地看一眼湯嬤嬤,於是湯嬤嬤想了想,為她分析道:“三小姐一大清早就下山等我們,可能是現在已經困得睜不開眼了吧。”然後還是繼續關心著老太太的膳食問題,“那貓耳朵雖然香,但不過是麵食,您空著肚子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