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把我的頭髮還我,再發誓以後決不重提今夜之事,我就不拆穿你。”
寧淵考慮了一下,把掌下之人放開。她只是知道自己易過容罷了,根本連自己的身份都不知道,他冷哼一聲:“你現在拒婚不過是因為你不知我的身份,等你知道了我是誰,只怕你還要求著來做我的侍妾呢!”
“少年啊,你用的龍涎香太招搖了,下次改裝成別人的時候換一種香吧,快把我的頭髮還我!”何當歸攤開掌心索要她的發,沒想到這小子不止偷看她的身子還偷走她的頭髮。不過平心靜氣地想一下,她已經是二十八歲的大人了,不必太在乎這個,她要是上輩子的十四歲那年生出個兒子,如今正好跟他一般高!就當被兒子看到了!
寧淵驚疑地看著她:“你還知道……龍涎香?你從何得知?”龍涎香只有皇室中人才可以用,而且每年進貢的寥寥幾斤香料,朱元璋只賞給包括自己在內的三四個得寵的兒子,不少權掌一方的藩王都從未用過此香。識得的人也極少,比如自己的側妃萬齡,雖然是二品大員太子少傅之女,久居京城閱遍繁華,也不識得此香,還說從未聞過這樣好聞的味道。
何當歸也意識到自己失言了,暗自有些後悔,連忙丟擲另一個問題去轉移他的注意力:“喂,真的風揚去哪兒啦?你們找了人來頂包,怎麼不找個說話伶俐點的?”看到對方一副又想撲過來殺人滅口的架勢,何當歸把雙手擋在胸前說,“站住你站住,我說過我對你們的秘密不感興趣,只要你不來惹我,你我之間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快還我頭髮!”
寧淵高深莫測地看了她半晌,用談判的口吻說:“頭髮可以還你,但不是現在,我現在受了嚴重的內傷,正想找個高手替我療傷,之前我救過你一次,現在你報恩的時候到了,等你替我治好了傷,頭髮就物歸原主。”
“高、手?”何當歸用細細的手指點了點自己的鼻尖,既不可思議又充滿希望地問,“你是說、我?”
寧淵理所當然地點點頭:“當然了,我還是頭一次見到女子有這樣深厚的內力,雖然在我眼中不值一提……”看到那小女子的臉色立時一垮,想到現在還用得著她,轉而儘量公正地說道,“平心而論,你自稱一個‘揚州女俠’也不算過分。我的傷勢靠自己調養要兩個月才能痊癒,不過有你輔助的話就可以縮短至一個月,若是你伺候得我舒心滿意,說不定我一時高興就賞你做我的側妻了。”
何當歸一時暴怒就想賞他一巴掌,可是聽他的語氣彷彿是個高手,這對自己倒是個難得的機會,她考慮了一下,慢慢問:“少年,你懂得內功的運氣法門嗎?”見對方不知就裡的、很老實的點了點頭,何當歸微笑道,“那不如這樣,你教我運氣法門,我幫你療傷,大家都受益,行不行?”
“可以是可以,只是為什麼要讓我教你這個?”聯想到之前探到的她雜亂無章的脈息,寧淵挑眉,“莫非你根本不會運氣?那你的深厚內力是從哪兒來的?”
何當歸攤攤手:“我不打探你的秘密,也不喜歡別人來探我的底,‘運氣法門指導’換‘一個月療傷’,能不能成交?”
“……成交了。”
※※※
“咚咚咚!咚咚咚!”
何當歸睜開惺忪的睡眼,見得天已經矇矇亮了,是誰在敲門啊,“蟬衣是你嗎?”昨天,她和槐花等到半夜也未見蟬衣回來,等著等著她就睡著了。
湯嬤嬤推門進來,一臉焦急地說:“三小姐,不好了,快換上衣服跟我去琉璃堂!”
“琉璃堂?”何當歸半撐起身子,奇怪地問,“不是說好了明天去的嗎?今天不是要為竹哥兒祈福嗎?”今天她可是跟那個叫寧淵的人約好了,要開始第一天的“學武療傷、雙管齊下、互利互惠”的合作專案。
“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