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姐你要真想與他做一對同命鴛鴦,我很替段少歡喜,也不好拆散你們,只能將你二人鎖在一處,帶出這冰窖。讓外人瞧見了,何小姐你自然除了段少不能再嫁別人,等我們閣主瞧見了,說不定一怒之下,就將一同綁著的段少砍了也未可知。”
閣主?哪一閣的哪一位閣主?
何當歸整個人匍匐在段曉樓的胸膛上,雙手死死巴住他,因為太用力,而將昏迷中的他壓得連連皺眉。她頓一頓,調整自己的情緒說:“聽雪大人你的口氣,那位閣主難道還是認得我的人?可我思來想去,也沒交上過閣主一類的朋友,不知能不能透個姓名,讓我膜拜一下。”
雪梟撓一撓下巴,一對暗褐色的眼珠在她的雪白小臉上轉了一圈兒,忽而笑讚道:“何小姐你眉間這個花鈿做的真不錯,簡直就是畫龍點睛的神來之筆,比你從前的樣子更美上三分。廖少評你是‘大明第十一美人’,依我瞧,有了眉心這顆殷紅點砂,你的名次能再往上提一提。”有了這番話打底,他的心中已經琢磨出結論來,趁趁地說,“三個人名,我講出來,假如何小姐你認得其中一人,那麼我就不鎖你和段少。”
何當歸點頭:“請說,我洗耳恭聽。”
於是雪梟開講了:“司馬明月,上官明日,‘茶博士’關元北。”他打量著何當歸的神色,慢慢問,“你是否跟他們其中一人有交情?”
何當歸的面上露出笑意來,這笑如湖水的漣漪,越蕩越大,讓她的整張面容都變得笑容可掬,親切極了。她搖頭嘆氣道:“原來足下也是伍櫻閣三七團的人,怎麼不早說呢,害我白白受驚一場,這可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得一家人了。”
雪梟聞言大吃一驚,瞪眼瞧著何當歸,上下打量一番,疑惑地說:“姑娘果然知道伍櫻閣,那,你是有朋友在伍櫻閣做事,還是說,連你也是……”話到此處止住,又戒惕地看她,“你這女子狡猾得很,你不會是騙我的吧?”
何當歸笑一笑尚未答話,掌下的人卻突然醒過來。段曉樓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硃砂雪顏,就在他的鼻息上方,於是他滿懷溫馨,咧嘴笑了。可嘴巴剛咧開,他立時就憶起了自己昏迷前一刻發生的事,暴喝一聲坐起來,將懷裡的何當歸都衝到地上去了,也將雪梟嚇得緊急避退兩步。可是,沒等段曉樓發飆,他又自己軟倒躺回去,以肘撐地坐了兩次都坐不起來。
“段曉樓,你怎麼樣?你快別亂動!”歪倒的何當歸上去抱住他的頭,讓他枕在自己腿上,匆匆問,“你哪裡不舒服?”同時,伸手去搭他的脈門。
雪梟鬆口氣,向對面二人解釋說:“我的迷香是專門用來對付高手的奇香、麻藥,名叫‘三日安息草’,功力越高,越會受到鉗制,而且無藥可解,只能等它的藥效自己褪去。適才,我將大量的安息草藏在竹管中點燃,趁段少不備時噴在他的臉上,將他噴暈。”
“三日,安息草?”何當歸的手從段曉樓的腕上拿下來。她的表情可以用“怪異”來形容,眉頭打結,嘴角抽動,不知是哭好還是笑好的表情。這種表情的畫外音,彷彿是在吐槽,開什麼國際玩笑!那三日安息草,是勞資上輩子二十五歲時才發明出的麻醉藥方,怎麼這輩子十五歲不到,就有人拿出來招搖撞騙,禍害四方,還禍害到勞資頭上了?!是誰傳播出去的?不懂得吃水莫忘打井人的道理嗎!
雪梟見她感興趣,於是點點頭,詳細向她這位“安息草祖師”說了說安息草的功用:“安息草專門用來麻醉頂級高手,吸入人體之後,只要有功力在一甲子以上的習武者,在運氣行功時才會感覺半身或全身麻痺,三日之後才能漸漸解除藥性,故而得名‘三日安息草’,是我們閣中自創的秘藥。我怕對付不了段少,或者不能一下制伏他,於是又在竹管頂端加了點上等迷香,雙管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