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當歸大睜著眼細聽完他這番話,詫異道:“善蠱?蠱也分善惡嗎?難道還有惡蠱不成?蠱究竟是種什麼邪物?”
“這是自然,”陸江北頷首肯定了她的猜測,“人分善惡,蠱亦然,此乃世之常理,蠱有著多面性,並不是全惡,否則那第一個發明了蠱的人,又何必用那麼費神的法子害人,直接用毒不就完了。蠱絕非每一種盡是不能沾的壞東西,它也有它的好處,還是一般藥物難以企及的那類……”仔細端詳一眼對方認真求教的小臉,他轉音問道,“當歸,你好像對蠱之一事非常在意,你以前曾接觸過此類嗎?”
何當歸心中略驚,陸江北此人真夠難對付的,明明只是平常敘談,物件還是一個“無知的小女孩”,他還是這麼警醒敏銳,動不動就挑她話裡的刺兒。她佯裝不悅道:“我中了蠱毒,當然要多瞭解一些相關資料來安安心,這沒什麼吧。”高絕那混蛋,不幫忙制伏廖之遠也就不提了,居然用這麼毒的東西胡亂投擲,竟然還沒有完整的解藥……想到這裡,她又疑惑起來,離心歸,這是她前世喝過的一種草藥湯,哪有帶到這一世的道理。
陸江北還真把他自己當長輩了,伸手拍拍她的頭說:“總之,你現在第一要繼續療養,第二要儘快選夫,其他都不必過分擔憂,船到橋頭自然直。要是你對蠱物感興趣,白沙山莊這裡就有不少相關書冊,我異日拿給你讀閱。”
“好!”何當歸下了決心,一定要好好珍惜自己的健康身體,避免上一世的那種悲劇產生,孟瑄給她下了那麼多指標,雖然他可能要分到別的妻妾身上一些,可她自己也要有所打算才行。她仰頭看陸江北,虛心求教問:“如何將養身子,請事無鉅細地跟我講一遍,我一定照做。”
陸江北的答覆,是直接上來將她攬在懷中,右手覆在她的小腹,左手放在她膝蓋裡環兒、從小洞中袒露出的一片肌膚上,雙手同時下指,告訴她:“還是那句話,七日清極寒極陰,單靠你自己的內力是化解不了的,至於食藥調養,你自己瞧著辦……最直接有效的就是這‘八荒指’,又名‘一陽指’,否則我們也不會輪番幫你連治了五天了,最後他們幾個都實在盯不住,皆回去睡覺了……段少是瞪眼‘監督’我們五天五夜,最後厥過去了,這才將他抱走,只怕醒了,還吵著要入湖呢,明明他的傷勢不能再讓冰水……”
話到此處,終是再也說不完整,只因懷中少女在他下指的一瞬間,就立馬面色潮紅,兩隻小手在他的亮綠官袍上揪成十個白玉小結,顫抖發汗,而整個嬌軀則難耐地剋制著不扭動,弱質纖纖。再瞧她的臉蛋兒,膚色晶瑩,桃腮欲暈,星目流波,帶著點迷濛和困惑的雙眸似睜非睜,小巧的鼻翼翕動,貝齒緊咬著唇瓣,將支離破碎的呻吟聲擋回去。
如此一名絕色少女,往日遠如天山上的一捧皚皚白雪,明珠美玉一般清麗秀雅,無與倫比,現在卻在他的懷中化成了一灘水,好一位水樣佳人。
她跟玉則貴妃真有幾分神似,只是玉則是草原上長大的北地女子,骨子裡透著野性難馴,引著人去征服她。而何當歸麼,雖然是十公主轉世,可到底隔了一世,從裡到外都是江南女孩兒的靈秀溫雅,再沒有玉則的蒙古公主的英氣端嚴,華貴雍容。
其實,她們一點兒都不相像,論起五官的話。最讓他覺得像的地方,就是這二人同樣都是高潔不可侵犯,玉則的人端謹,彷彿從來不將她當成女子似的,比男兒更講信義,什麼事都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當仁不讓,神采中自有幾分豪態,令人肅然起敬,不敢逼視。而何當歸,真要讓他總結的話,大概就是一塊軟玉,能軟能硬,有玉的骨,有秋水的神采。等人覬覦此玉,想要握在手中的時候,她就化成碧水,讓人一抓一把空;等哪兒有坎坷險阻過不去的時候,她也有硬氣的一面。
她硬氣的時候,倒真有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