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身下少女,似乎只吃到一半,最關鍵的另一半還在極力誘惑著他……摘下她頸上的香包,他匆匆下床撿了衣物,胡亂地穿在身上,在外面的人推門的一瞬間飛出了窗子。這是他第一次採花,得到的結論是,採花一定要晚上進行,白天干擾太多了。
朱權打量著何當歸陰雲籠罩的雙眸,心裡道,他記得似乎是沒做完全套,可,他當時也只要三分清醒……會不會,是他記錯了?常諾說,清逸她有孩子了,現正在設法解決呢,地上那小孩兒說孩子是你的,小淵你……上次是否做過了頭,讓她珠胎暗結?聽完這話,朱權自己也不禁疑惑了,他上次做過了頭?他……要當爹了?
他要當爹了!
這四個字甫一躍入腦海,朱權的心頭突然冒出了強烈的歡喜感覺,這歡喜就那麼憑空出現,來的詭異無比。然後,他的身體彷彿不受自己支配了一般,他推開正貼著耳朵跟他密語的常諾,兩步走到何當歸面前,執起她的雙手,開心大笑道:“哈哈,逸逸,咱們又有孩子了!又有孩子了!這樣你以後就再也不能離開我了!”
何當歸驚怒交加,想把自己的手收回,抽了兩次抽不動,於是沉聲說:“放手。”
朱權的頭腦有清醒的意識,他感覺彷彿體內住了另一個人,那人用力地搖了搖“他的頭”,還該死的擠出了兩滴“他的男兒熱淚”,那人用“他的嘴”發出了沉痛的聲音:“逸逸,這一次我絕不會再放手,我回來找你了,你看看我吧。”而朱權本人卻一陣氣惱,自己的嘴怎麼會說出別人的話來,是誰在操縱自己!
何當歸大致明白,現在說話的人,是前世朱權的魂魄碎片,可是,幻夢中的齊玄餘不是說,就在今天下午,上一世的朱權的魂魄碎片,已全部跟這一世的朱權融合了,由於那些碎片量非常少,不能跟這一世的朱權完整的魂魄相較量,所以他已經失去自主意識,也失去上一世記憶了,現在的朱權對她一點愛意都沒有。為什麼前世的朱權還能跑出來說話?他不是已經被“合併”了嗎?
何當歸心中一陣煩惡,他究竟要糾纏自己多久,他還嫌不夠嗎?她咬著冷冷的牙,回道:“瘋子,放手,我不想再看見你。”
“朱權的嘴”哀求說:“逸逸你正眼看看我,我跟從前不一樣了,這一次,我只要你,你再跟我好一回吧。”
何當歸撇開頭,皺眉道:“我也跟從前不一樣了,你認錯人了。”
“朱權的嘴”繼續哀求:“我沒認錯,你就是你,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我的時間不多了,你消消氣行嗎?咱們又有孩子了,什麼怨氣還不能化解?逸逸你看看我的眼睛。”
何當歸蹙眉抬眼,勉強掃了他的眼睛一眼,那個眼神是……她別開了臉,繼續冷聲道:“你放手,不然我就動手了。”
“朱權的眼睛”流出了大量的淚,“朱權的嘴”發出嗚嗚的哭聲,立刻驚嚇到了他身後的兩個男人,冷麵寧王向女孩子告白?被拒絕之後,還像小孩子一樣哭泣?
“逸逸。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以後也不能再來看你,”朱權的嘴唇顫抖,“難道你一點都不念及往日情分,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抱歉,我根本不認識你,也幫不了你的忙。”何當歸用力抽自己的手。
常諾以為她第一次見著朱權面具下的真實面孔,於是上前一步介紹道:“清逸,這位就是寧王,也是三年前的寧淵寧公子,他今天帶了聘禮來羅府提親呢。”
常諾每次去大寧,見到的朱權,都或多或少有一點兒前世朱權的影子,所以,常諾一直都以為朱權迷戀何當歸。而今天在祠堂,朱權對何當歸的態度很不客氣,還出言羞辱,讓常諾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明白朱權出了什麼毛病,怎麼對他的“女神”這種態度。殊不知,此時前世朱權的意識已消融殆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