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裘院正的書房便成了裘二姑娘的禁地,她是想到那個地方就覺得渾身上下疼。當然這個事兒後來被裘夫人他們知道後,很是取笑了裘二姑娘一頓。
裘二姑娘卻跺腳指著他們強持奪理道:“哼,還不都是你們不肯告訴我!我好奇嘛,才纏著爹要去書房,誰想進去後卻是那樣一番光景!爹在書房裡簡直就不是爹了,他成了…成了夫子!”
話音剛落裘夫人他們都不禁哈哈大笑起來,氣的裘二姑娘發了脾氣,不許他們日後再提這糗事。
裘院正約莫四十多年紀看上去很是儒雅,下巴處蓄著美須,邁著八字步慢慢踱進屋子,笑道:“夫人,你與媛姐兒在說什麼?”
裘夫人起身來到跟前,一壁揚聲吩咐丫鬟打水,一壁笑道:“老爺,我是看媛姐兒年紀一日日大了,所以想著明日讓她來正院我教她理家!”
丫鬟打水過來,裘夫人親自絞了帕子與他擦臉,後又隨著他來到榻上落座。盆子自有丫鬟拿下去。
在裘院正進來時,裘夢媛已經乖順的站起身來,雙手交握與腹前,微微垂頭斂目身姿端莊嫻靜的立在裘夫人身後,真真一個大家閨秀的模樣!此刻聽得她娘在她爹跟前這麼說了,就知道明日的事兒是不可更改了。
見丫鬟端著托盤進來,她有眼色的接過丫鬟手裡的茶蠱送到裘院正手裡,甜甜道:“爹,喝茶!”
裘院正很是受用的接過,輕輕吹了吹飄在茶湯裡的碧色葉子,輕啜了口道:“媛姐兒,明日可得好好學,若是我聽你娘說你學的不好,那爹就只得放下手頭上的事兒親自教你了!”
這話雖說的輕淡,但裘夢媛知道她爹是言出必行的,所以她乖巧的應好,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因為她知道她爹此時肯定在看著她,若是她表現的稍微有一絲不願,那她爹肯定會請她去書房,開始他漫長的說教。
裘夫人見狀這才笑道:“好了,我讓丫鬟擺飯吧!把老大老二一家都叫過來聚一聚,咱們就在這隔壁花廳裡吃罷!”
裘老爺自是點頭,待得大房二房人都到齊,眾人吃罷飯後丫鬟又上了茶,裘夫人突然幽幽道:“哎,一晃蝶姐兒也出嫁有一年了,也不知她過的好不好!”
裘院正端茶的手頓了頓,又若無其事的放下後沉聲道:“夫人,我還有一事未跟你說,正好浩哥兒臻哥兒都在!你們都聽聽吧,不過聽過之後就爛在肚子裡,休要出去胡說!”
見他眼裡的嚴厲,還有謹慎,眾人都臨危正坐,目光炯炯的看著裘院正,就連大房那個不過兩歲的小丫頭也睜得圓溜溜大眼睛,好奇的左看右看。
二房的小子不過才八個月大,此時最是哭鬧的時候,得了裘夫人的准許,二少奶奶便讓奶孃先帶了他下去。
裘夢媛也很好奇她爹待會兒要說什麼事兒,遂也坐直了身子豎著耳朵聽她爹如何說。
“師兄傳訊息來說這一兩年裡我可能會重新入仕!”
裘夫人他們面色凝重,只裘夢媛和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不知箇中原因,聽的這個訊息先是高興,但見裘院正他們神色不對,遂都斂了笑若有所思起來。
是夜,裘夫人倚在裘院正懷裡,不安道:“老爺,你說這訊息準嗎?”
裘院正撫著她柔順的長髮,掩去眸子裡的苦澀,並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笑道:“夫人,我若是入了仕,咱家就可以搬去京城。你不是說不放心蝶姐兒嗎?到時住的近了,不就可以時常見面了嘛!”
裘夫人知道他不想多說也不再多問,而是又說起裘夢媛,“老爺,夢姐兒眼看也到了年紀,她的親事還沒個著落!雖也有媒人上門提親,但我都推辭了!咱們夢姐兒人純稚,心地好又長的漂亮,我知道她適合進那些豪門大院裡生活,所以只盼她安安順順的嫁一個疼她的相公就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