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上家主,自不會再與你為難。”
齊康林出身的齊家是宜元城百年商賈,與喬家平分秋色,顯然門當戶對。喬家女兒眾多,選誰去聯姻無疑是喬老爺子始終在猶豫的事情。
齊家也是子弟眾多,齊康林是如今地位最顯最受寵的一個,很有可能是下一任家主,喬逢珊這樣有野心的人,選上他,也在預料之中。”
喬平海聽完她的條件,笑了,目光冰冷,“我全都答應你,等你嫁給齊康林,我就離開宜元,老爺子那邊我會去說,至於你當不當得成家主,我不想管,我只要你離裴曉乾遠遠的,要是再敢動他,當心我不顧姐弟情分。”
喬逢珊似是有一點點訝異,不過很快恢復笑容,“真大方,原來喬六爺還是個情聖。”
喬平海直視著她的眼睛,“喬家與你,是這輩子,與我,一文不值。”
喬逢珊臉上的笑有些僵了。
喬平海勾起唇角,極為淡漠道:“生意人當久了,你在別人眼裡,也就變成一筆生意,僅此而已。”
說罷,他起身離開,留下喬逢珊恨恨咬牙。
裴曉乾猜測第一次問訊只是走個過場,對對情況,第二次大約就要用刑了吧——不打兩下怎麼能放心你說的是不是實話呢?也不知會不會升堂公審,如果就這麼不明不白地安上罪名,那等著他的,就是不知道多少年的牢獄了。
販禁品,是重罪,販大麻做的成煙,是販禁品一類裡的重罪。
裴曉乾坐在略有些潮溼的草堆上,小窗戶裡照進來一縷月光,映出冰冷的牆壁。
他慢慢地回想,仔細地思索,任何真相,其實都是利益。
捕頭問訊完,說:“我看你這麼點歲數,怎麼就惹到別人了,查小工都能查到你頭上去?喏,有人告發你,這紙上寫得清清楚楚,你還是考慮下儘早畫押認罪吧,好少吃點苦。”
查小工?城裡一直有人在僱傭小工,官府向來睜隻眼閉隻眼,誰去領頭查?
告發他?那就是故意整他了?有誰會整他?
答案呼之欲出,裴曉乾嘆口氣。
喬家給的錢,從慶源找的貨,而慶源背後還是喬家。
喬平海回來了,多巧。喬平海能看上裴家的綢緞莊,未免眼光太獨到。喬平海手裡,還有當年裴曉乾簽下的“賣身契”。
這人是跟裴家有仇麼。
裴曉乾搜尋記憶裡兩家的交集,唔,唯一的交集大概就是院牆離得不遠,算隔壁。
當年和喬平海也沒有見過面。
裴恪孝那時候也學人家賭畫,是為了討他第七房小妾開心,那個女人的父親讀過點書,知道那些畫值錢,就告訴自家女兒,那女人就攛掇裴恪孝賭畫。
裴老爺子大字不識幾個,裝得有模有樣,渾水摸魚把價抬得很高,齊家為爭口氣買了畫,結果是看走眼,畫是贗品。齊家那是什麼身份,雖然不在乎這點錢,但弄得很沒面子。然後就反過頭來讓一幫半大公子哥也跟裴曉乾賭畫,坑他一大筆錢。
裴曉乾小時候仗著聰明,能書會畫,賭過幾次都贏了,就不免自視甚高,掉以輕心,關鍵是他不知道自家親爹捅的簍子,還真覺得能憑本事壓齊家小少爺一頭,結果輸得悽慘。
然後喬平海還錢,籤契約,從頭到尾誰見過誰啊?
“裴曉乾,起來問話。”
裴曉乾很困,強撐著跟著獄卒到捕頭面前,還是上次那個人。
“坐下,”捕頭道,“姓,名。”
“裴,曉乾。”裴曉乾想,你這麼快就不認識我了?
“嗯,”捕頭接著道,“我問你一條,你如實回答一條,其餘不要多說。”
他的語調總是平板毫無起伏,還微微拖長音,聽著就犯困,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