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是心梗,你擔得起這責任嗎?!”
我緊緊抱著仍舊顫抖的赫連意,堅定地說:“老師不會有事的!倘若有事,拿我的心臟換!”
說罷,我轉身便走。他們都沒有看到,我轉身的剎那,赫連意緊緊攥著我的衣襟,泣不成聲。
作者有話要說:
☆、明德惟馨,苦盡甘來
我們常常痛感生活的艱辛與沉痛,無數次目睹了生命在各種重壓下的扭曲和變形,平凡一時成了人們最真切的渴望。“記恨最大的壞處,是拿痛點來繼續折磨自己,把人格弄得越來越扭曲。多數人不敢在明處復仇,於是都採暗地裡攻擊,不知不覺間,把自己變成一個活生生的小人。”我記得赫連意如是說。可是,為什麼他的寬仁換來的仍舊是不斷的折磨。
為了照顧他,也是為了讓他開心,我暫時住到他那裡,不管周圍人用怎樣的眼光看我,也不管赫連意本人願不願意。那次病發後,他的身體總是時好時壞,康復起來很慢。他整天躺在床上睡覺,如果不叫他,他可以一天不吃不喝不說話,即使被我強迫起來吃飯、吃藥,但精神看上去也總是懨懨的無精打采。我知道他心裡極度痛苦,他只是以養病為藉口逃避生活。
生活是個禽獸,沒錯,它總會逼迫一個人不斷超越自己的極限。這段時間,愚妄無知的唐棣不但會做了家務,居然也會做出像樣的飯菜。我按著赫連意的喜好,學會了炒菜,學會了燒肉,也勉強學會了燉魚。他太挑食,伺候起來麻煩多多,遇到自己不喜歡的,放下筷子就不吃了,慢慢回到臥室繼續躺下。但他現在萎靡不振,即使不喜歡,也不多話,不皺眉,這樣的他讓我特別懷念那個說耍脾氣就耍脾氣的人,他現在這樣竟讓我不知所措。
莫湑一案告破後,在一個夕陽西垂的傍晚,我們得知了對於他的最終審判,當時我和赫連意正在吃晚飯。我給赫連意挑了挑魚刺,剛把肉夾到他碗裡,電話就響了起來。
“判決出來了。”是白茅,心臟科到了淡季,他現在比較閒。
我看了一眼赫連意,輕聲重複了一遍白茅的話:“啊,是死刑啊!”
赫連意夾起魚肉,又停在半空,然後又慢慢放進了碗裡,緩緩放下筷子,抬起頭看著我。
“老師,近來還好,”我尋到赫連意的眼神,看著他繼續跟白茅說著,“就是,心情不大好。”
“醫院下個月要召開領導大會,說是要邀請赫連參加,你問他去不去。”白茅囉囉嗦嗦地傳達了一批指令。
放下電話後我問意博:“老白說醫院可能要換領導,據說新領導特意點名要老師參加會議。”
“莫湑…被判了死刑?!”他皺眉看著我,滿眼都是悲憫,“沒有緩刑嗎?!”
赫連意的食譜我著實吃不慣,我是典型無肉不歡型的,我把一隻肥大豬蹄子的大腳趾塞進嘴裡,吧唧兩口後回答他:“嗯…他那麼貪,國家留他作甚!自作孽不可活!”
“唉~~”他嘆氣,拿起筷子,又停下,“白茅說的什麼會?”
“啊~豬蹄太好吃了!”我吐出幾塊骨頭,嘖嘖稱讚,“下月26號,科教科大教室。醫院可能要改頭換面了吧!”
他夾了顆油麥菜到碗裡,喃喃自語:“我…還是去學校教書的好。”
“好啊!老師去哪裡我就去哪裡,老師去教書,我就留級繼續做本科生好嘍~~”我撇撇嘴,繼續夾起另一隻豬蹄往嘴裡塞。
“你說的什麼胡話,”他抬起頭認真地看著我,我的話刺激到了他,“不說好考研的!”
“老師都不在醫院了,考上研究生又有什麼用!不如在學校搞一輩子基礎好了!”我白了他一眼。
他搖頭,又嘆息:“再議吧!我考慮考慮再說。”
他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