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熬成婆,那些大臣能不急著張羅自己的女兒進宮麼!
皺了皺眉,連晏丟開惱人的奏摺站起身,“來人,備便服,朕要出宮。”
小全子不好再躲在角落,上前幾步小心翼翼地問:“皇上可是要去丞相府?”
換來連晏冷眼一掃,小全子立即識相的禁了聲,在心中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讓你明知故問!
。。。。。。。。。
傍晚,丞相府花園的迴廊裡,習習的微風隱隱藏著花的芬芳,混和著酒的香味,讓人心醉。
連晏靠坐在廊椅上,輕啄著杯中的美酒,視線卻漫不經心地落在坐在一旁的寧致遠身上。
三年的時光,可以把璞石雕琢為美玉,也足以把美好的少年打磨成如切如磋的君子。連晏早已褪去少年時期青澀的輪廓,精緻的五官被歲月洗滌得越發光彩奪目。
寧致遠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開口詢問:“皇上今日過來,可有何事?”
小抿一口酒,連晏笑:“哦?沒事就不能來麼。”
寧致遠搖了搖頭,也笑:“我並不是這個意思。”因為連晏不許她在他面前自稱臣,她只好依著他的意思。
“近日不少大臣都上奏摺諫言我選秀廣納後宮。”連晏一邊說一邊仔細打量著她的神情,可惜她卻是噙著笑,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握著酒杯的手指漸漸收緊,連晏的眸中劃過一絲黯然,隨即自嘲的勾了勾嘴角:“你說,我要不要答應?”
寧致遠的心往下沉了沉。。。。。是啊,他都已經二十有三是該娶妻納妾了。
她彎了彎唇角,卻頭一回發現笑也是一件難事: “皇上已經到了娶妻的年紀,選妃。。。。。。也是應該的。”
彷彿早料到她會這樣說,連晏低聲笑了起來。將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彷彿仍覺不過癮一般,直接棄了酒杯,拿起一旁的酒罈喝了起來。
寧致遠見狀,勸道: “皇上,別喝了,明日還要早朝。”
連晏卻置若罔聞,他的酒量不大,一罈酒下去後,人便有些暈乎乎了。第二壇才喝到一半,就被寧致遠奪去了酒罈。
“皇上,不要再喝了,你醉了。”
連晏半闔著醉眼,看向她,才發現已經看不真切: “給我。”
寧致遠搖搖頭:“不行,你不能再喝了。”
連晏伸出手,寧致遠以為他要搶酒罈,便將酒罈挪到了身後。卻沒想到,他其實並不是想要搶酒罈。
微涼的指尖撫上了她的眉梢,然後從眉尖劃過臉頰,最後停留在了唇角。就好似要描畫出她的輪廓一般。
寧致遠愣住了,任由他的指尖在自己臉上行走。
等回過神來時,他的指尖已經離開了。
連晏將頭枕在廊欄上,他只稍抬眼一望,就可以看到天上那一輪明月。清冷,美麗。
“你希望我納妃嗎。。。。。。”連晏沒有看她,凝望著天邊的月,冷不丁地問出了一句。
寧致遠輕輕吸了口氣,回答:“皇上需要納妃來平衡朝堂的實力。。。。。。”
連晏打斷了她的話:“我只想知道,你希不希望?”
“。。。。。。自然。”寧致遠斂了斂眸子,低聲道。不管怎麼樣,想要穩定朝堂的局勢,納妃必不可少。
“呵,阿月你知道嗎,有時候我真想看看你的心是不是用石頭做的。”連晏闔上眸子,將月亮的光華隔絕在外,“三年又三年,讓我彌足深陷後,你卻依舊可以獨善其身。你不覺得自己太殘忍了嗎。”
“對不起。。。。。。”
聽到這三個字後,連晏不禁笑了起來,笑到最後聲音竟有些哽咽:“三年了,這三個字,聽得太多,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