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背就是在這個時候,忽然傳來一陣刺痛,阿笙微微皺眉,望著陸子初,眸光盈盈。
陸子初眸色微斂,握著她的右手,緊了緊力道,輕聲問她:“好笑嗎?”
阿笙點頭,好不好笑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這麼煞費苦心的試圖用笑話轉移她的注意力,實在是為難他了。
她對扎針輸液有陰影,因為血管特別,所以每次去醫院都會演變成一場噩夢,曾經有一次在小診所裡,手背都扎腫了,醫生還是沒有找對位置,最後只能在頭上扎針輸液,母親站在一旁心疼的直掉淚。
所以平時,能不去醫院,她就不去醫院。有時候護士紮了幾次,都找不對地方,看到對方急的滿頭大汗,她還會安慰對方:“沒事,慢慢找。”
多年來,除了家人,沒人知道她對扎針心生排斥,除了他。
陳醫生目光掃過他們交握在一起的雙手,輕輕笑了,阿笙在他的笑容裡察覺到了濃濃的曖昧氣息,飽含善意。
她想,如果每次她扎針輸液的時候,陸子初都能在她身邊,就算被紮好幾次,疼痛中也一定會伴隨著歡喜。
陳醫生打趣道:“沒想到,陸先生還會講笑話。”
陸子初無奈的笑了笑:“沒辦法,家裡有小朋友,打針吃藥需要時刻哄著才行。”
陳醫生笑出聲,陸子初那句“家裡有小朋友”,更是讓阿笙燙紅了臉。
……
陳醫生離開了。
那天上午,陽光溫暖,銀白色的光流瀉一室。
臨窗藤椅,一壺花茶,醒來時,她正枕著他的腿,左手一片溫熱,大概擔心她在睡夢中壓到針頭,所以左手才會被他握在手中。
阿笙看著他,忽然就失神發起呆來。
他在看書,驕矜而清冽,不期然想起初次見面,彷彿前世舊識。
男女情愛,有時候還真是說不清道不明,愛上了,就猶如長箭離弦,失了方向,弄不好還會失了力道。
陸子初垂眸,對上阿笙目光,陽光照在她白皙的面板上,折射出象牙色的光暈。
他隱隱覺得她有話要對他說,微笑的同時,卻無意識屏住了呼吸。
果然,她輕聲呢喃道:“我們現如今這樣,算什麼呢?”
聞言,陸子初竟鬆了一口氣,顯然她已經開始正視他們之間的關係了,對他來說,正視遠勝逃避。
一直在等待她主動打破現狀,如今她終於問了,他是必須要做些什麼的。
低頭,氣息逼近。
阿笙盯著他好看的唇,心跳有些失常。
春末花開明媚,暖陽融融。阿笙額頭異常滾燙,那樣的熱度燙的她腦袋發暈,懷疑落在她額頭上的不是吻,而是一塊烙鐵。
那一刻,似乎萬物都消失了,空曠的世界裡只剩下她和陸子初
tang。
薄唇離開她發燙的額頭,陸子初嘴角掛著笑意:“你覺得我們是什麼關係呢?”
紊亂的呼吸,失了節奏的心跳聲,致使阿笙沒勇氣看向陸子初,因為那個吻,腦子有點亂,師生戀太超前,她不想成為眾矢之的,大學戀愛完全脫離了她最初的大學規劃。
陸子初輕輕摸著她的發,嗓音微啞,帶著渾然天成的溫淡和冷靜:“那天樓梯口,你對陳鈞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你講《泰坦尼克號》,你說愛情很短,短到傑克和露絲不願那麼快就說再見;我想告訴你,如果你不說再見,我絕對不會搶著跟你說再見。你說這世上有一種痴情叫73年,縱使傑克消失不見,露絲依然可以想念經年;我想告訴你,我的痴情或許沒有73年,但我願意把我靈魂中的天荒地老和滄海桑田全都和你捆綁在一起。”
阿笙沒想到,04年她跟陳鈞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