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的太快,很快就把她遠遠的甩在了後面。
腿已開始有些疼了,阿笙盯著他的背影,心想他若是這時候回頭看她一眼就好了,若是讓她揚聲喊他名字,是萬萬不可能的,她已不習慣在人前大聲說話。
這麼想著,他的身影竟然很快就出現在拐角處,目光來回巡視著周圍校舍,似乎在找人……然後目光相對,毫無偏差。
許飛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後抬手撫摸額頭,背對著阿笙,止住眼眶中湧出的溼意,這才轉身朝她走來。
他起先走的很慢,但走著走著忽然小跑起來,快到她面前時,卻又減緩速度,變成了正常行走。
“你好,請問你找誰?”他在壓抑他的激動,聲音剋制,但卻有了笑意。
阿笙笑了:“我找許飛,他是我小哥。”
夜幕開始拉下,學校的燈亮了起來,剛亮時會顯得很朦朧,但過一會兒就會散發出耀眼光芒。
有飛蛾在燈光下調皮的飛舞著,不去理會舞姿是否曼妙,渴望溫暖,渴望光明,如同在黑暗裡沉淪太久的她。
許飛站在路燈下,一步步走近,眸色紅紅的,阿笙只來得及看到他顫動的喉結,緊接著就被他抱在了懷裡。
沿途有學生目睹此景很意外,兒時玩伴,多年不見,如今擁抱彼此,瞬間就溼了眼眸。
沒有說“好久不見”,太過煽情,他只是一遍遍叫著她的名字,像個隱忍委屈,孤單很久的孩子。
那一刻,她裝起自己的悲傷,賜他溫暖,伸手回抱,語氣平和:“聽說你結婚了。”
……
許飛三年前結婚了,妻子是他同事,小兩口住在教師公寓樓。
“家裡有空房間,晚上住在學校裡,別回去了。”
他要帶她上樓去見妻子,被她拒絕了,“不了,我只想看看你。”
許飛垂眸不吭聲了,低低的“嗯”了一聲,良久後對阿笙說:“你在樓下等我,我上樓跟她說一聲,今晚住在爸媽家,不回來了。”
他進了樓,沒過幾秒又跑了回來,呼吸有些喘:“阿笙,你別偷偷走了。”
她笑著搖頭,站在樓下等他,向來無所畏懼的許飛,不怕離別,他只是害怕毫無徵兆的錯過。
之前許飛跟她指過,他家住在12樓,阿笙仰臉看著,過了一會兒看到有人站在陽臺上往下望。
阿笙想,那人應該就是許飛妻子了。
兩人在外面吃的飯,夜市大排檔,許飛翻看選單時,阿笙就那麼靜靜的看著他。
他沒抬眸,但卻笑了:“我是不是老了?”
“沒有。”阿笙聲音很輕,許飛無名指上戴著一枚婚戒,熠熠發光。
他只顧著笑,點了菜,給阿笙倒了一杯水,“我媽給我打電話,說你回國來學校找我,我還以為她在開玩笑。”頓了頓又說:“你看到我,為什麼不叫我?害我在學校裡跑了好幾圈。”
話語聽起來頗顯埋怨,但看得出來,他心情很好,微笑的時候嘴角略顯僵硬,並不是說他笑的勉強,只能說明近幾年他不常微笑。
阿笙想到了依依,許飛以前很喜歡依依的……
“她對你好嗎?”那個她指的自然是許飛的妻子。
“好。”他是個世俗的男人,理想和現實往往存在著偏差,他有自己的生活要過,自己的人生要走,這輩子他的人生軌跡已然如此,得過且過,人生睜眼閉眼幾十年,安心就好。
許飛自嘲一笑,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已開始向命運妥協了。
“先不提我了,說說你吧!這幾年在國外過得還好嗎?”燈光為許飛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光暈,盯著她看時,眸色溫潤。
“好。”似是擔心底氣不足,阿笙又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