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體……”
“對你而言很重要嗎?”男人俊漠的眉眼間總算多了些不尋常的情緒,段子矜一眼就認出來,那是一抹很淡的諷刺。
確確實實的刺到了她。
段子矜沉默片刻,微微掀了下唇角,嗓音溫軟,卻透著三分涼,“江臨,從你回來第一天我就追著你問到現在,求你的話我也說了、趕鴨子上架跟你打賭我也賭了……你現在問我這件事對我重不重要,你還想讓我怎麼回答?”
男人終於轉過頭來,正面看向她,完全沒有被她夾槍帶棒的話激怒,反而冷靜得不像話,“我的身體沒有大礙,謝謝段小姐關心。沒什麼其他事情,你可以回家了。”
段子矜握緊了車門的扶手,細軟的眉間鑲嵌著冷凝的冰霜,褐瞳中滿滿都是銳利的審視,不加掩飾地落在男人的俊容上。
江臨的話沒讓她放下心來,反而讓她更加起疑了。
如果他真的好了,Nancy怎麼可能放他回來?
真可笑,證明了他對她的信任,她卻不信他的話了。
段子矜壓著心裡翻湧的巨浪,彆著目光不看他,口中故作鎮定地問:“聽說……你病得挺嚴重的,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嗎?”
男人聞言,唇角輕微一抿,下頷繃緊了些許,卻沒言語。
他靜靜地睨著她,眸子眯成狹長的縫隙,眼神溫淡無物,卻又無端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過了很久,在段子矜以為他不會再開口的時候,低磁冷漠的嗓音這才傳來:“你先下去。”
她的神經好像一根根都繃緊了,耐心也在男人的模稜兩可中耗光,有那麼一瞬間,段子矜真想摔門就走。
可是駕駛座上的人卻比她速度更快地開門下車又關上了門。
她一怔,抬頭才發現,男人那話是衝著前排的虞宋說的。
車門被關上時,車廂裡又陷入了一片黑暗,同時還有落鎖的聲音響起。
頃刻間,這個封閉的空間裡就只剩下他和她,安靜得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段子矜的眼睛長久沒能適應黑暗,只覺得眨眼間面前都是一團黑漆漆。
可是就在某個剎那,欺身而近的薄荷香和一道結實的胸膛就把她整個人都抵在了身後的車窗上!
段子矜幾乎是下意識地躲開。
自從懷了孩子,她的警惕性變得很高。
“江臨!”段子矜驚惶地喊了一句,“你幹什麼?”
女人的閃躲讓男人在黑暗中嘲弄地彎了彎唇角。
他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沒給她繼續躲下去的機會。
深眸中鐫刻著她無法辨識的陰鬱和冷厲,寸寸入骨,而嗓音,卻是平平無奇的淡然,“你不是想知道嗎?”
細小的衣物摩擦的聲音傳進了段子矜的耳朵裡,她的手緊接著就被引到了壁壘般堅硬且線條分明的肌肉上。
溫度不高不低,和攥著她的那隻手掌如出一轍。
她的腦海瞬間炸開一片空白,隔了很長時間才明白,他剛剛在電光石火間解開了襯衫的扣子。
而現在,她的手就在他的胸前。
段子矜不知道這種陌生的感覺從何而來,大約,是他除了鬥舞那晚被唐季遲激怒以外,從來沒有這麼粗暴而直接的對待過她。
她的手指蜷縮了一下,卻聽到了男人一聲壓得極低的、短促的喘息。
段子矜怔了怔,手指又在她方才劃過的地方,似不確定地輕輕撫過,不敢太用力。
果然,他心口處原本光滑的面板上,有一道深深長長的疤,已經結了痂,摸起來很硬、很硌手。
她的手指蜷縮時,指甲剛好從那道傷口上劃過。
段子矜精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