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著她看過去,亦是一怔。
“白檀,他怎麼在這裡?”段子矜蹙眉道,“還這身打扮?”
他這怎麼看都是要去談生意的,可是在這個港口、這個時間,只有往北邊的斯瓦爾巴特群島去的渡輪。
斯瓦爾巴特群島,是一片很政治歷史很深厚的地域。1920年,18個國家簽署了國際公約,條約規定,這片群島是挪威領地,挪威對它擁有絕對的領土主權,但所有協約國的公民仍然可以自由出入不受限制。5年後,中國亦加入成為了協約國的一員。
最重要的是,這片群島,是北極地區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非軍事區。
換言之,任何人、任何國家都不能在這裡挑起戰火。任何生產、商業和科研活動都必須遵守當地的法律。
對江臨來說,那也許是個重要的科研基地、是個擁有經久不衰的旅遊業商機的大市場。
但對於像段子矜這樣的平民百姓來說,斯瓦爾巴特不過就是她和心上人一起去的——或許是最後一個地方。
江臨不知她心裡所想,黑眸裡透出一點鷹隼般明銳的光來,他不鹹不淡地開口道:“白檀這個人很好揣摩,他做事只有一個動機,一個原則。”
段子矜回頭來,“是什麼?”
江臨揚了揚下巴,段子矜忙看了過去。
只見氣質斐然、一身冷貴的白大公子,竟然親自開啟了後車門,像個司機一樣扶著裡面的女人下車。
他臉上的表情始終是疏雲淡月般的平靜,好像也並沒覺得這個舉動顯得他多麼掉價。
“那個女人……”段子矜認識那個從一下車就被白公子護在懷裡的女人,就是十幾天前提醒她是不是丟了東西的女人。
江臨道:“那是雲城蘇家的二小姐,蘇妲己。”
段子矜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蘇妲己?怎麼會有人這樣給自己的女兒起名?”
不怪她大驚小怪,實在是這名字太匪夷所思了。誰都知道蘇妲己是有名的狐狸精,成就了一代暴君商紂王。
江臨彷彿一眼看穿了她在想什麼,淡淡道:“蘇妲己是不是狐狸精很難說,但白檀對她的寵愛,絕不遜於商紂王。”
段子矜這才懂了,原來江臨所說的,白檀這個人做事的動機和原則……
就是他懷裡那個叫蘇妲己的女人!
“這點我也看出來了。”光是那天在禮品店門口那幾分鐘,段子矜就感覺到了白檀給蘇妲己的濃厚的眷寵,說是要膩死人都不為過。她不由得靠在江臨懷裡笑問,“都是男人,怎麼就差這麼多呢?江教授,你也該好好學學人家白大公子。”
江臨面無表情地睨著她,那雙沉黑的眸子像車窗外深沉而濃稠的夜幕,“學他什麼?他這樣下去,遲早會把白家的家底都毀在蘇妲己身上。”
段子矜吃驚,“他可真捨得。”說完,她又抱住男人,笑道,“那你還是別學了,我可不希望你把家底都敗我身上。”
江臨反手擁住她,凝然的眸光輕輕一晃。
他沒有告訴她,其實前些日子傳來關於白家的資料時,他從表面上的風平浪靜裡,發現了些許深藏不露的端倪。
白家早已不是幾十年前的風光,近幾年來更有凋敝的趨勢,其內部也似乎開始四分五裂了。
這個白檀在眾人的視線裡把自己的夫人寵得無法無天,事實上暗地裡在策劃什麼,連江臨都不敢輕易下定論。
“放心,我學不了白檀。”江臨清冷的嗓音從她頭頂傳來。
段子矜抬頭看他,“為什麼?”
“要當個昏君,身邊總需要個前凸後翹的尤物。”他微微勾了下嘴角,別有深意的目光瞄著她的前胸。
段子矜愣了愣,再看向蘇妲己那副裹著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