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ncy笑問:“你覺得我為什麼把段悠的事情講給她聽?”
管家想了想,斂眉低目道:“挑撥離間這種低階的辦法,您不會用。”
“還是你懂我。”Nancy轉過身來,靠著背後那尊斷了腿的神像,笑容淡而柔和,說出來的話卻無端透著寒意,“戀愛中的女人氣量都小得驚人,她不該在我提到Lenn的前女友時,表現那種反應,好像……她早已經知道了。然而六年前你請來的那位催眠師,確實讓Lenn忘記了那個女人。你說,一件Lenn自己都不記得的事情,她卻知道,這是為什麼呢?”
…本章完結…
☆、第175章 這樣可以了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段子矜看著坐在床上自己動手纏著繃帶的男人,忍不住跑過去奪過他手裡的東西,鑽進他懷裡,“江臨,我們不吵架了行不行?”
男人身子一僵,冷著臉沒說話。
自從她承認了他和唐季遲出去就是為了這件事,他的臉色就一直沒再好過,那雙眼睛更是晦暗得像堆滿了烏雲。
段子矜又氣又惱,又覺得心裡委屈。
來了歐洲以後,他們之間的隔閡越來越深。
她感覺得到他對她好,亦相信他有他的理由。
然而,無論立場的問題再怎麼複雜,他對她說一聲又能如何?
“你不想讓我知道Nancy是你的未婚妻,受了傷也不想讓我擔心。但你想沒想過,這些話我從別人嘴裡聽到的時候是什麼心情?”段子矜的臉貼著他赤…裸的胸膛,眼淚順著他清晰的肌肉和骨骼的輪廓往下掉,“難道你還覺得所有事都瞞著我是明智的決定嗎?”
男人的眼底翻湧過巨浪,很快又沉澱下去,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依舊沒有言語。
她抬手握成空拳,捶著男人的胸膛,每一下都好像很用力,卻在落到他身上時,收住了所有的力道,“你還跟我發脾氣!你還不理我!我也生氣啊,你看我有不理你嗎?”
江臨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碾過。
她從來是個驕傲的人。
以她從前的性子,若是他不把所有事情解釋清楚,她大可以不理他——像上次他狠心將她送進看守所裡那樣,整整一個月對他冷言冷語。
可是她捨不得。
怕他也會生氣,怕他們越走越遠。
要有多傷心多絕望,才會選擇像個孩子一樣,用這種撒潑、耍無賴的方式,小心翼翼地控訴,表達她的不滿。
她的眼淚滴在他胸口,彷彿瞬間吸乾了他胸腔裡所有的空氣,疼得窒息。
江臨緩慢地抬起手臂,掌心在她的頭上輕輕拍了兩下,聲音略顯僵硬,卻沒有最初那麼冷,“我的錯。”
段子矜埋頭在他胸前,滿腔悲傷的情緒怎麼也緩不過來。要是放在以前,她大概會覺得她這樣實在矯情到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地步。
但是這種悲傷在她心裡深藏了六年,從那個女人抓住她的軟肋,用他的生命威脅她遠走他鄉開始。
她什麼也沒忘,可有些事只能深藏。
不能說,不能想,卻又不能忘……
這些天他對她的隱瞞,是讓她生氣,可段子矜比誰都明白,時光太短,愛太長。她怎麼捨得以賭氣的方式來揮霍他們原本就少得可憐的、與對方共處的時間?
江臨的目光微凝,修長的指節勾起她的下頷,低頭深深吻住了她的唇。
輾轉間,他輕聲問:“怎麼那麼愛哭?”
段子矜抽噎了兩聲,眼眶還是紅彤彤的像只兔子,“你管我?”
“我不管你,你又要掉金豆子了。”他沉聲道,“悠悠,你也有事瞞著我,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