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空將蘇不敗抓起,另一手捂嘴一笑:“這是本使幼弟司空滿。”說著飛鳧一般竄出去。
司空滿也背起我,一躍縱出追上她,不悅又嬌聲地說:“司空空,你只比本使早出來半盞茶的時候,便得意成這樣,以後不要來我房裡偷胭脂!”
雖說男生女相乃是江湖大勢,不論年輕的葉痕血滄瀾,還是白頭不老的鳴光教主和老頭不白的我師父,一個個長得比女人還美,但他們還都正常得很。若說藥王谷主練藥王寶典是迫不得以,那司空滿大約是孃胎裡便被這同胞姐姐給帶壞了。
我長嘆了口氣。
這時,紅影飛鳧爪下的蘇不敗忽然說了一句話:“秋小七,江湖傳聞蚩靈教慕容希還有幾日便要醒了,劍叱閣九州十三門並各門各派已經往北前去蚩靈教,他這個時候故意讓你逃出來,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司空空咯咯笑著:“蘇公子真是聰明,本使更喜歡你了。”
我想起血滄瀾所說,要利用我控制年幼的葉痕,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我是不是不該跟司空左右使一起走,也許我靠近葉痕,便會使血滄瀾有機可乘。
司空左右使仍停在白冰魄的房頂,遠遠地卻聽到白冰魄在屋子裡一陣一陣驚愕的哭喊。
我強撐著腰上的疼痛推門進去。
白冰魄愣愣地站著,地上是數面摔碎的鏡子。
司空空從我身後進來,“啊呀”一聲,隨後說:“白姑娘你的臉,你的臉……”
她面上的肌膚下密佈著紫色的細線,一道一道劃過如玉面頰,她轉頭的那刻,有種詭異的恐怖。
“啊啊!”她大吼一聲衝過來,猛地關上門,將我們關在寒露裡。
我握緊了拳頭,恨恨吐出三個字:“血滄瀾。”
葉痕的願望
血滄瀾說女人太聰明,就不是好事,他害白冰魄,與其說是在教訓她在他眼皮下助我,不如說是在警告我,我是他手上的熟柿子,目前看起來有營養味道好,但若是果真觸怒了他,他也會把我捏個稀爛。
我額頭疼得厲害,心中痛悔得想將我自己的臉撕下來賠給冰魄。
但我的臉也許不能讓她好受多少。
白冰魄傷心過度,我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勸說。我敲著她的門,仔細地思索了半天,終於想到了勸說的話:“蚩靈教的神功能將慕容希死而復生,容貌也是算不得什麼的。葉痕這小鬼便有煥顏大法,畫春院的姑娘們是明證啊。”我雖然想拿我自己去說服她,但總歸存了些私心。
我還是說不出我自己原來是個黃臉的醜姑娘。
我頓了頓:“當年葉痕在我肩頭咬了極深的一個牙印,後來他只為我度了些真氣,便將牙印輕輕抹掉了,你若是不信,我給你看。”
她的哭聲漸漸停息,我終於鬆了口氣:“你的仇我會幫你報的,血滄瀾……血滄瀾……我,我一定不會饒過他!”
我說出這話的時候剜心一樣的疼。這一疼不知怎地牽引上去,我眼眶裡的水滑了一滑,掉下幾滴淚。
我想我是不能為一個小人流眼淚的。
她一直不開門,我只怕她做什麼傻事,便使出力氣推門進去。
窗帷搖擺晃動不止,我瞧見桌前紙上的黑字:“我回藥王谷了。”
——
我和蘇不敗跟著司空空姐弟,一起向蚩靈山行進。
現在的江湖很不安穩,因為慕容希這個傳說中令人聞風喪膽的女魔頭即將復活,中原武林都瘋了似的湧向極北的蚩靈山。
我們一行人被堵得上不了山,但因為喬裝打扮成富戶,倒也沒人認得出來。
來時正是四月,臨近蚩靈山的市鎮仍是穿著厚重的氈衣,來往之人從頭到腳皆裹得十分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