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茶渡這個樣子,倒讓一護想起了那個跟在跡部身後的大個子了,他也總是沉默寡言,比茶渡還要沉默,彷彿是擔心自己的笨拙,會給別人帶來困擾。
有機會的話,讓他們見個面,交個朋友吧。一護眯著眼睛,看著外面有些燦爛得過分的太陽,如是想。
“嘛,既然這樣,在你遇到你真正想要保護的人之前,就暫且先守護我好了,以朋友之名。”一護輕輕地伸出了拳,茶渡愣了愣,隨即也伸出自己的拳頭,輕輕撞上。
“呀嘞呀嘞,沒想到,出來買個東西,都能看到這樣的一幕,真是令我感動啊,是不是,德川?”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傳進了耳中,緊接著,門口探出一個橘黃色的腦袋,頭髮由於過分捲曲而有些蓬鬆,“這麼一看,居然還是熟人呢,吶,黑崎君?”
“入江前輩,德川前輩。”一護看了看站在門口逆光處的兩人,只見他們手中一人一筐網球,背上還揹著好幾只球拍。
入江奏多一年之前才見過,看上去仍然活潑,德川和也冷著一張臉,乍看之下與手冢有些相似,可他們兩個人散發出來的氣質,卻又是截然不同的,讓人決然不會弄錯。
此時,兩人正穿著合宿的衣服,鬢髮看起來稍微有些凌亂。
德川和也朝著一護打量了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黑崎君。聽說你加入了網球隊,有機會,希望與你比一場。”
“如今,我們可是‘戰敗者’呢,所以,只能接受這種跑腿的待遇了。”似乎看出了一護的疑惑,入江有些自嘲的一笑,但是,一護卻明顯能夠感覺到,他對勝負早已沒有了執念。打網球,憑心情,隨心所欲,不論勝負,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入江奏多其實和不二週助很相似。
“需要幫忙嗎?”這個時候,一直沉默著的茶渡卻不期間開了口,一護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卻見敞開的門外,大樹旁,仍擺放著整整兩框啤酒。
“那可真是多謝了。”入江笑笑,“不介意的話,跟我們去合宿基地看看吧。edo,還沒有向你自我介紹過吧,我是入江奏多。”這話卻是對著茶渡說的。
“德川和也。”深藍色短髮的少年仍然冷著一張臉,言簡意賅。
“茶渡泰虎……”想了想,茶渡又補充了一句:“一護的朋友。”
自己提前了幾天回來,跟著把東西送過去,順便再參觀一下這些少年的合宿地,應該也無大礙。這麼想著,一護便答應了下來。這些少年,可以說是真正把他帶入網球世界的人,雖說程度不及清弦那種鐵哥們兒,他對面前的兩個少年,還是頗有好感的。
一路之上,入江奏多不斷地與一護訴說著他們網球訓練的經歷,說自己、鬼以及德川如何被那些高年級的學長們,教練們訓練得慘兮兮,然後,末了還跟了一句:“聽說一護你現在在青春學園加入了網球社,是吧是吧?”
看著入江那副積極的表情,一護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嘛,算是這樣沒錯吧,不過,那是有原因的。”
入江笑得像只狐狸,蓬鬆的大尾巴已經在身後悄然搖擺:“那,既然是這樣,等交換生結束,你回了空座町,自己學校網球部的入社申請也不要落下呀,前些天空座町國中部的學弟都跟我抱怨了好多次了,說是人才短缺啊。”眼見著一護一副想要拒絕的模樣,入江提升了語速,又加了一句:“從前在國小的時候,我和德川邀請你入社,你可是一次都沒有同意過呢,如今在外校就輕易地答應了,真讓人傷心。黑崎,你果然要被那個青春學園給拐走了嗎?”
“……”腦門兒上滴下一滴巨汗,一護長長地嘆了口氣,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還有他拒絕的份兒嗎?
不過,一護打定了主意,該翹部的時候還是繼續翹部,該翹課的時候也絕不大意,不,是絕不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