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晉源一個大家公子為一平民少年請命了,就是後來鄒晉源信誓旦旦請來的證人眼看著就要砸自己腳,突然這證人當場又翻了供,甩出來的人名更是他們想都沒想過的。
不說他們,便是身在其中的章老闆都覺得後背被冷汗浸溼,大起大落之下他聽到宋茜這個名字暈乎乎地鸚鵡學舌般說:“宋茜?”
宋茜是誰他們都不陌生,但將此人和一個棺材鋪子老闆女兒掛起鉤兒,誰都會覺得荒謬。太師家獨寵的嫡子,自小在京中橫行霸道慣了,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怎麼會和這麼個連小家碧玉都算不上的章家小姐廝混?
不止他們覺得奇怪,李判官也一樣覺得不太可能。棺材鋪家的女子可不是良配,因為這意味著不詳,太師獨子要什麼女子沒有,犯不著去招惹一個註定不會被收到房裡的人。
但這倒是李判官想岔了,都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偷摸摸的感情反而讓人更加沉迷些。況且對天不怕地不怕的宋茜而言,所謂的“不詳”只能給他增加更多隱秘的樂趣。
當然還有一層在於章紅素和莫挽青有5分神似的點,這點除了當事人宋茜外怕是沒有任何人發現過。
且拋開這些不說,李判官畢竟不是個好糊弄的,閃爍其詞的丫鬟,反覆變化的證詞足以讓他懷疑她話的真實性。
“丫鬟芙蓉反覆數次,其證不作真,且將她暫時關押起來,待明日再審!”
關押芙蓉自然有心要從她口中得到事情的真相,但也有一部分是想把她放牢裡也能讓有心思的人收收心,這個證人的命他還是想保住的。
芙蓉被拉走時一直懇求地望著鄒晉源,鄒晉源卻神態未變,似超脫於世事之外。他唯一做的算是特殊的事是走進莫挽青身側,對他說:“保重。”
其後便隨大流地離開此地,莫挽青愣然地望著這個有些眼熟的背影,陷入沉思。
回到牢房還是跟原來一樣,不同的大概是莫挽青的傷加重了些,紅腫到透亮的傷口開始滲出晶亮的液體,莫挽青的頭開始不時昏昏沉沉的。
不知是他是否燒糊塗了,恍惚間竟似看到鄒晉楚的身影,鄒晉楚模糊的人影似乎蹲下來對他說了什麼,但他一句都沒有聽清。
一聲嘆息,一隻乾燥偏冷的手放到他額頭上,莫挽青感覺到久違的熨帖,小貓似地蹭上去……
待再清醒過來天已大亮,他不知道今日上公堂又會是什麼結果,說實話,前兩次折騰下來他都對這裡的制度不抱有希望了,但想到為了救出自己,多少人在拼命幫忙,他就怎麼著也要撐過去。
突然對面牢裡“嘩啦嘩啦”的鐵鏈聲不絕於耳,莫挽青望過去只見對面的那個大漢正拿鐐銬在欄杆上敲打以吸引他的注意力。
見他看過來忙向他招手道:“你沒事吧?昨晚看你都病地說胡話了。”
大鬍子還是滿臉胡茬,連面貌都遮了大半,但他晶亮的雙眼裡還有著對這個獄友的關心,這讓他很感動,他還以為大鬍子再不願搭理他呢。
“謝謝,我沒事。”
不知是心理原因還是那個荒誕的夢,莫挽青還真覺得好了些,身上鬆快了些也讓他有些氣力去跟大鬍子說話。
“你今日定要好好施展,都說事不過三,以李判官的脾性,這次定然會將你的案件一次性解決。”
從那天莫挽卿被獄卒帶出去,渾身傷地回來他就知道莫挽青定是惹了什麼大人物。因為李判官是青天,斷不會無故動私刑,更何況動私刑都講究個結果。那晚獄卒帶莫挽青過去明顯不是為了知道什麼,而是單純地折磨他。
否則等待莫挽青的不會只是一次刑罰,而是無數次。
綜合看來,必定是有大人物將這裡買通了對莫挽青實施報復,手段陰私且狠辣,說明莫挽青得罪的肯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