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直至我們共同出道。贏得了榮耀,贏得了粉絲,我卻輸掉了愛情。做過錯事,衝動過也幼稚過,與身邊這人糾纏了漫長的歲月,最終我還是尋回了他。
“……加油!”
然後。未來呢。
在舞臺上熾熱耀眼的燈光之下,我們交疊的手掌重重下壓後又向上空高高舉起,像是彼此分開而行的人生軌跡。在伯賢的手伸至上方的時候,我下意識地握住了他的手。
?——像是彼此分開而行的人生軌跡。
但是我們不可以。
我們是無論如何都不可以相悖而行的,伯賢。
他在大家的歡呼聲中笑得燦爛,因我這一忽然的動作小小地驚了一下,不禁扭頭看向我。
笑容依然舒展成最美的樣子,眉眼彎彎。拋開那因為生病而蒼白的面色,他還是那麼好看。
假如現在還能繼續站在舞臺上發光發熱的話,他還是會被很多人追捧的吧。
他會繼續做著組合裡魅力無限的“眼線擔當”主唱,或是推出個人專輯。他之前為我的電視劇配唱的OST反響很好,大概也能繼續下去。
這都是他一直以來的夢。
嘈雜繁忙的舞臺上,他的聲音也顯得微弱。
“我先下去啦,”他對大家說,“你們大概馬上就開始了吧。”
本是自然的一句,卻沒人接話。
我先回應了他:“你先去坐著吧。等下好好看我們表演。”我衝他眨眨眼,儘量讓氣氛顯得歡快。
而事實上伯賢看上去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顯得快樂。他笑著點頭:“我會好好應援的。”
他挨個拍了拍他們的肩膀。臨走前我在暗中握了下他的手:“……有事的話叫我。”
“知道啦。”他回握了握我的手,然後轉身下了舞臺。
我目送著他離去,周圍的人也小心地收拾著自己的情緒。唯有世勳,像是憋了很久才輕聲問出口:“燦烈哥,伯賢哥他真的……”
話未說完,我便看見鹿晗哥有意無意地碰了碰他。
他便沒再繼續說下去。
我笑了笑,不知這笑容是否顯得苦澀:“他最近,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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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好。
我也時常需要這樣麻痺自己。
然而事實是,自那次旅行回來之後,他便頻繁地生病。他的免疫力變得很差,稍微受了涼便會感冒發燒,到了後來甚至一燒便是三五天不退。胃病犯起來依然把他折磨得苦不堪言,任何止痛藥都不再奏效。由於癌細胞已擴散至肺,他也一直咳得厲害,常常咳著咳著便嘔出了血。
“……不如趕緊死掉算了。”痛至極點神志不清時,他也會這樣呻吟著說道。
而我,只能緊緊把骨瘦如柴的他抱在懷裡,咬緊牙關抑制住自己眼睛的酸澀潮溼感,像哄著小孩子入睡一樣輕輕拍著他,不知該怎樣減輕他的痛苦,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在劇痛中暈過去。於是我便這樣呆呆地抱著他,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想,時間走得漫長,直至等他疲憊地睜開眼。
“……不痛了……”他醒來望見眼前的我,便會這樣安慰著,笑容也是虛弱。
我心疼得眼睛發脹。
那些個我整日不在家的時候呢。他犯起病來的話,就這樣硬生生地自己痛暈過去,然後再在空無一人的家中自己醒來嗎。
他怎能自己熬著這痛苦。
我開始大量減少我的工作,甚至不惜與公司鬧翻。當然這些我並沒有說給伯賢聽,我也不甚在意。
今年冬天似乎來得特別快,十一月初便開始下了雪。他幾乎不再出門,即便在家也是穿得厚厚的。他變得越來越嗜睡,時常昏睡得忘了時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