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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知道我這是在有意避著她。
我需要時間來整理好要以怎樣的姿態和語氣對她說出自己的疑問。
等錄完重要的節目,已經是邊伯賢快要進行手術的前一天了。
——也該去看看他了。
我遮了帽子來到醫院,想著等會兒推開病房的門,便又能看到那人靜靜望過來的樣子。
我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
然而,生活中總是有不可預知的意外。
這次開啟房門,看到的則是邊伯賢蜷縮著躺在床上發抖的樣子。他緊閉著雙眼,臉色簡直是慘白,劇烈的喘息顯得他更加虛弱。
我愣住,慌忙跑到他床邊。
“你怎麼了?!”我焦急地問。這時我才注意到他額頭上已然滲出了細密的汗水,手緊緊地按住自己的胃部。
又痛了嗎。
他疲憊地抬眼望向我,失了血色的唇動了動,卻發不出聲音。
但我知道他是在叫我的名字。
“我在呢,我在呢。”我不知該做些什麼,只能緊緊抓住他的手,慌亂中才想起來按下床頭的緊急按鈴。
此時他掙扎著想要起身,我不知所以地扶著他,他卻趴在床邊嘔吐起來。
他之前大概都沒吃什麼東西吧。
所以吐出來的,大多是血。
望著地上暗紅色的一灘液體,我呆在那兒。
他卻更加痛苦似的,倚在我身上呻吟著。
在我焦急又不知所措的時候,護士趕了過來,拉過他無力的手臂,機械地推了針鎮痛劑。
不一會兒,藥效似乎起了作用,他漸漸穩定下來。大概也是被折磨得極為疲憊了,痛感剛剛消散,他便昏睡了過去。
手還被我緊緊地握著。
我輕輕把他在床上放好,給他蓋好被子,順便理了理他凌亂的頭髮。之後我便重新握住了他的手。那纖細的手指冰涼得讓人不舒服。
這麼瘦小的人,怎麼熬得住這病痛的呢。
我呆呆地看著他,想著自己每次來醫院探望他也只是坐坐就走,他安安靜靜地等著我來,再安安靜靜地看著我離開。每次我看到他時,他都是這副恬淡的模樣。
所以,常常是自己一個人忍受這樣的疼痛嗎。
黑夜來臨的時候,自己一個人躲在病房,捂著痛處緊咬牙關,熬過已難以入眠的夜晚嗎。
我胡思亂想著,覺得心臟生疼。
這些日子以來,我即使這樣來看他,也從未再仔細過問他到底得了什麼病。“肯定會好的”,我總是這樣想。
會好起來的。會的吧。
我坐在他身邊,看著他睡夢中依然微微皺起的眉。
不經意轉頭間,我看到了放在桌上的蘋果。
用我名字命名的這顆蘋果,現在還是不明狀況般地咧著嘴大笑。
呀。不是叫你好好陪著他的嗎。
為什麼你只會這樣傻笑。
他現在很痛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我從未像現在這樣覺得無能為力。
為什麼要送他這顆蘋果呢。每天痛得要死的時候看到笑成這副德行的一張臉,換做是我的話大概會很惱怒的吧?
啊……樸燦烈你這個笨蛋。
我忽然恨不得把那蘋果趕緊扔掉。但又想到那個傢伙醒來後看不見它又要不開心了。
“你是答應過我的啊,”
我喃喃地對著病床上的人說道。
“……你可要快點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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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伯賢是第二天早上九點的手術。當時我還在趕一個畫報的拍攝。
“燦烈,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