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眾妃嬪,有幾個是真心哀悼這個十三歲的皇后的?
又有幾個是心裡滿懷著希望,想要踩著皇后上位的呢?
婉淑媛失勢了,也了了榮修儀的一片心事,榮修儀如今深居簡出,兩耳不聞後宮事,更讓底下的小妃嬪們心思活絡起來。
後宮的爭鬥從來不會因為一個皇后的逝世,一個淑媛的失勢而停下,反之她們會覺得自己出頭之日越來越緊,能拉下一個高位,自己取而代之,一躍上枝頭的希望就會更大。
所有後宮的女人們,都好像進入了一個光陸怪離的圈子裡,她們心裡只剩下爭,只剩下鬥,只剩下對皇后那個位置的殷切期盼。
君言曾經想過,如果讓這些妃嬪們,不去爭,不去鬥,那她們還能做些什麼呢?
有許多這樣的女子,生來就是要選入後宮的,她們的一輩子都已經註定了要在後宮裡蹉跎,她們什麼都不會,只會後宅裡的陰私手段,和取悅皇上的各項技藝。
這樣的女子有錯嗎?
君言輕嘆了口氣,其實有錯的從來不是這些被選送進來,最後鬱鬱寡歡,或是執念而死的妃嬪們,有錯的是為了壯大自己的家族,不惜將一個又一個的妙齡少女送入這個狼虎之地的家族。就好像郭佳,她又何錯之有呢?
君言想到這裡,又是忍不住的一陣頭疼,她嘴角泛起苦笑,莫不是自己日子過得太好了,引得小皇后嫉妒,讓自己日日遭了這些罪來?
“娘娘,皇上請您過去。”君言就這樣,靠在貴妃椅上不知過了多久,直到爾歡打簾而入,小心翼翼地和緩竹交換了一個眼神,輕聲開口道。
君言的羽睫顫了顫,卻沒有任何回應,爾歡摸了摸腦袋,再次開了口:“娘娘?皇上請您過去一趟,說是有要事商議。”
這話說完了,君言才睜開了眼睛,一時像是找不著焦距一般,過了片刻才回過神來,揉了揉酸澀眉間,曼聲道:“交代了是什麼事兒嗎?”
爾歡搖搖頭,與緩竹一同上前,攙扶著君言起身:“奴才不知,霂公公傳話來的時候只說是要立即前往。”
君言輕頷首,也不多做打扮,整了整微亂的鬢髮,就讓爾歡下去備著肩輿。
或許是知道如今後宮裡頭,在皇上面前說得上話,又得皇上喜愛的只剩下這一位元昭儀了,所以抬輿的小內侍們都顯得格外認真,聽緩竹說就這麼一個抬輿的差事,也引了不少小內侍哄搶。
君言只是一笑了之,在後宮裡拜高踩低的事兒,見得太多,久而久之也就麻木了。
至御書房的時候,竟然是霂佑親自在外候著,君言衝著他點了點頭,仍由緩竹攙扶下了肩輿,霂佑迎了上來,打了個千兒道:“給昭儀娘娘請安,娘娘萬福。皇上在裡頭等著您呢,您快些進去吧。”
君言隨意扯了個笑,淡道:“霂公公快起來吧,可知道皇上是為了什麼事兒?”
霂佑垂著頭,看不見面上的表情,片刻才開口道:“娘娘進去便知道了。”
君言心下一沉,步子不再停頓,直接走進了御書房,衝著那高大的身影,便是一福身子:“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
齊縉本是揹著君言站的,聽見君言的聲音,這才轉過身子來,親自上前攙扶:“言兒拘什麼禮,過來坐。”
他說著就拉著君言隨意撿了個太師椅坐下,君言猜不透齊縉今兒的意思,就先由著他坐了下來:“皇上今日尋臣妾過來是為了……?”
齊縉像是沒想到君言一上來,就這麼開門見山地問,面上表情難得有些侷促,他握著君言的手,下意識地收緊了些:“朕確是有一事想與你商量……”
齊縉的話語顯得有些吞吞吐吐,君言雙眉一蹙,柔聲道:“皇上但說無妨,若是有什麼難處,臣妾也好幫皇上籌謀